顧文風塵仆仆,心裏很是急切。
因為他心裏不能確定,高金鈿與寶寶是否平安。
顧文這次來,是帶著父母的叮囑與期望來的,
上次來尋找可能存在的孩子,根本沒有告訴家人。
如今一切有了結果,把這一切向父母和盤托出,父母更是從絕望中有了巨大的驚喜。
因此,他對寶寶的期望更加深了許多。
本來顧文還想著過完春節再過來,
本來,簽證的辦理也會拖一段時間,
但有了父母的支持,有金錢強有力的後盾,一切不可能都能成為可能。
此時的高金鈿也奔波在路上,她去接母親……
這一段時間,高金鈿雖然身邊無一個親人,但是有著顧文臨走前留下的書信,
以及,他通過房東留給她的錢,她心裏也感到踏實,
仿佛顧文就是一個為了家庭的未來,去外地出差的男人一樣。
現狀相對穩定,她就和家裏的母親打了個電話,本來也是想讓母親對她放心。
簡單敘述了和丁二狗的現狀,也說了對顧文的憧憬,
母親倒是一如既往地理解她,支持她。
既然顧文是寶寶的生身父親,條件又是那麼好,何來不滿意之理,
能抓住就抓住才是硬道理。
母親說要來京都陪她過年,本來她拒絕了,
但一個人生活了好幾天,出門一把鎖,進門一個人,
孕期身體又容易疲勞,連個照顧她的人也沒有,
母親張蘭哪裏放得下心,還是堅持要過來,
“這大過年的,你一個人在那裏人生地不熟的,一個親戚朋友也沒有,我如何放得下心,
而且,你父親剛走,我一個人在家裏也是覺得難過,
咱們母女倆一起過年,終歸是有個伴,熱鬧一些。”
高金鈿聽到母親一個人在家也難過,方才同意讓母親過來。
高金鈿正去車站接母親……
顧文拖著行李,先路過自己的樓下,沒有上樓,
而是直接就拖著行李來到高金鈿的出租屋,
誰料迎接他的,是房門上的一把冰冷的鎖,
沒有他想象中的,高金鈿看見他後出現驚喜的臉,
他的心裏多少有點失望,也有點打嘀咕。
高金鈿是臨時出去了?還是根本沒有回來?
他心裏一陣七上八下,
快速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觀察著裏麵的陳設,
一切都整整齊齊的,和上次進來時貌似一個樣子。
似乎沒有回來過人似的。
高金鈿平時沒事,喜歡把屋子收拾得整潔有序。
顧文連忙去廚房,看看他走之前留下的食物,以及信紙是不是被人動過,
一看到廚房的狀態,他提著的一顆心瞬間放了下來。
他當時臨走時匆忙,買的各種吃食淩亂地放在地上和灶台上,
如今,一切都整齊有序不說,就連他的那封信紙也掛在原處,
在信紙的空白處,卻被人用紅色的筆畫了兩個愛心,用一根箭串著,
他當然明白,那是高金鈿的心思,覺得這個女人倒有一點點可愛。
雖然他並不打算真的和高金鈿的未來拴在一起,
但,此時,高金鈿的情緒直接影響著他的兒子的健康,
哪怕為了兒子,他也會極力維持高金鈿的開心。
雖然他想在這段關係中把感情撇開,
但他發現,麵對高金鈿對他的依賴,他也無法真的像做生意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不管怎麼樣,廚房的狀態顯示,高金鈿回來了,
而且,生活得還不錯,心情也穩定。
一眼就能判定出來寶寶還是平安的。
至此,他方才覺得一路的勞累,身體上放鬆了下來。
也懶得回到自己的房子放行李,直接就在高金鈿的床上躺下了,他累了,想眯一會。
……
高金鈿接到母親張蘭,
張蘭發現,女兒瘦了,
人家孕期都像吹了氣的氣球一樣長胖,
而高金鈿,卻瘦了,
除了一個大肚子醒目外,本來十分勻稱的身材顯得有點瘦削了,
張蘭心疼的都哭了。
“金鈿,”張蘭一把抓住女兒的手,淚流不止,
又怕女兒擔心,忙把眼淚擦去了:
“這京都的風這麼冷,吹得我直流淚,”
雖然高金鈿父親的死和高金鈿不能說沒有關係,但對於獨寵女兒多年的張蘭來說,
卻從來不抱怨這個獨生女,
哪怕,她有時候覺得高金鈿的決定是錯誤的,也隻會在心裏責怪自己,
沒有能力給高金鈿她想要的生活。
以致於女兒一錯再錯。
母愛讓她對女兒戴上了最高級別的濾鏡,
不管自己的女兒怎麼樣,從來不曾苛責過。
高金鈿看著母親流淚,也知道母親是心疼她現在過得狼狽,
於是做出很開心的表情:
“媽,你能來這裏過年可太好了,
雖然以前,你也來京都住過,卻沒有怎麼到處看過,
這個春節,咱們等好天氣時我帶你好好逛逛。”
高金鈿說的倒是沒有錯,之前,在高金鈿還是秦家少奶奶的時候,張蘭倒是在京都跟著住了很久,
但是,當時,就連高金鈿本身都沒有什麼人身自由,
想出去玩一下都不容易,要得到宋秋風的許可,
哪裏有功夫帶她去玩呢。
不過,張蘭倒是不在意是不是能到處旅遊一下,她此時最關心的是女兒的健康和外孫的健康。
女兒不但是她的心頭寶,也是她晚年唯一的依靠啊。
外孫,更是高金鈿逆襲人生的希望。
張蘭的行李裏不但帶著她的衣服什麼的,還帶著高金鈿喜歡吃的家鄉特產,
兩個人打了車回到出租房。
張蘭看到住的房子環境很好,很滿意,
之前她住過的大雜院,給張蘭擔了多少心。
如今住得這麼高檔的房子,還有暖氣,實在讓張蘭很高興,
雖然和丁二狗發達時住的房子沒法比,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能在丁二狗破產後,從那破爛的村子,回到城裏過這樣的日子,作為母親,已經很高興了。
高金鈿拿出鑰匙去開門,
咦,輕輕一碰門便開了。
她嚇了一跳,
“我這記性,竟然忘記鎖門了。”
高金鈿說。
張蘭說:
“你以後可得小心點,萬一進來小偷啥的,”
一開門,映入眼底的卻是靠牆放著兩個陌生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