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亂七八糟,這是著名作家的書,以前我也不愛看,
小梅愛看,看完還要和我講心得,我不懂,就逼著我看。
你別說,這書還真挺好看,而且,有用。
最明顯的作用就是,老婆滿意了,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內容。
當然,確實也能收獲一點東西。”
“收獲,收獲什麼了?”
“收獲一些對於人性的理解。
記得以前,你說,和嫂子夫妻生活不和諧,
不光是因為她胖的事,你說你有心理陰影。
我想說的是,嫂子如今這麼優秀,離開你,她能活得更精彩。
如果你們還是夫妻生活不協調的話,
也難怪嫂子要離婚了。
如果夫妻之間無性,不管其他事上再和諧,注定夫妻之間越走越遠。”
丁飛陽聽了沈炎這推心置腹的話,陷入了沉思,不置可否。
是啊,他有心理陰影。
這一段時間,他身體恢複以後,和謝燕秋朝夕相處,一個這麼漂亮的大美人,天天在眼前晃。
他的身體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應。
他不是沒有動過心。
他甚至想過改變這無性婚姻的格局,
但是,他隻要一做出實際的行動,
比如,一想到主動和謝燕秋一起,
心理上馬上就出現謝燕秋的姐姐謝燕春的身影,
那音容笑貌。
他馬上覺得身體上的反應迅速消失。
他不知道,這種心理問題有多嚴重。
現在的謝燕秋和丁飛陽,像一對室友。
處得再好,這種沒有愛情的婚姻又怎麼能長久呢。
看著沉默的丁飛陽,沈炎心裏更明白了:
“師父,如果是真的,你得聽我的。
你得改,
我看過這麼一句話,孤男寡女的狀態下,
一個男人還對女人沒有興趣的話,是對女人的侮辱。”
“什麼鬼話?哪裏有這個話?你瞎杜撰的吧?”
“師父,你別管我哪裏看到的,我覺得這句話有道理。
男女之間的愛情,說白了不就是性的吸引嗎,
性是愛情的基礎,
如果沒有性,
兩個人相處得再好,也隻能是朋友。”
“師父,嫂子是個好女人,又那麼漂亮,如果你放她走了,我都無法原諒你!”
丁飛陽深深地看了沈炎一眼:“你小子!”
丁飛陽沒再說別的:
“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回去睡了。”
從沈炎到丁飛陽家幾十米的距離,
丁飛陽的腿已經基本痊愈,但卻走得特別慢,
這段路仿佛變得格外漫長。
他心裏沉沉的。
沈炎的話他每一句都聽到了心裏去,
有些話真不好聽,
但也隻有沈炎敢這樣當著他的麵,說出這些推心置腹的話來,
讓他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自從康複以來,他的心情變好了,人也有了精神。
他拚命地對謝燕秋好,拚命地努力補償謝燕秋,
以感謝她這幾個月對丁飛陽以及對丁家一家人的付出。
然而,他卻忽略了,這些回報與感激,
對於謝燕秋來說,都不足以加固這個婚姻。
仿佛一個漏掉的鐵鍋,隻能以鐵補之,
而他一直在手忙腳亂的,努力地用泥巴去糊鍋底,
無論糊上多厚的泥巴,裝水一煮,都照樣漏掉。
依然是一個漏掉的廢鍋。
他決定,要努力填補自己的婚姻這個破鍋。
從今晚開始。
把這幾年欠謝燕秋的慢慢給她補上。
……
謝燕秋在家裏忙來忙去,雖然丁飛陽說不讓她等他,
但她手頭的事也容不得她早睡。
直到丁飛陽回來,她還在忙著收拾東西。
丁飛陽一進屋,看到謝燕秋正站在衣櫃那裏,
她收拾著今天的幹淨衣服,往衣櫃裏放,
又把明天準備穿的衣服拿到外麵方便的位置。
“燕秋,我回來了。”
謝燕秋一邊把衣櫃整理整齊,沒有回頭看,應道:
“小梅反正不在家,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多殺幾盤呢。”
“沈炎要考試,我哪裏能耽誤人家休息,我是那麼不開眼的人嗎?”
謝燕秋嘴角一扯:
“哼,不好說。”
謝燕秋依然沒有回頭看。
每天拿完衣服,或者放進衣服,都要把衣櫃疊得規矩板正,
這是謝燕秋的習慣,也是丁飛陽的習慣。
謝燕秋發現有一疊衣服沒有疊整齊,又欲拿出重新整理一下,
剛把手伸到衣櫃裏,她感覺到腰部一緊,丁飛陽的雙臂纏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丁飛陽的眼裏的有著從未見過的火苗。
謝燕秋吃了一驚。
什麼情況?這個丁飛陽又中了毒了?
她可沒有下藥……
“你幹嘛呢?”
謝燕秋不習慣來自丁飛陽的擁抱,
雖然和他同床共枕了很久,但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樣的熱烈的目光,這樣的擁抱,這樣的有力的臂彎,都是她不曾想過的。
她本能地跳出了丁飛陽胳臂的包圍圈。
站在一邊。
丁飛邊的架起的胳臂都沒有來得及收回,
擺著一個可笑的姿勢,仿佛摟抱著空氣似的。
“燕秋,”
看著燕秋逃出他的手臂,丁飛陽眼裏的小火苗瞬間暗淡了。
他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火焰的熄滅。
其實,他明白,即使謝燕秋配合,以他慣有的狀況,到了關鍵時候恐怕也會火焰熄滅。
他突然異乎尋常的沮喪。
自己去鋪了自己的床,躺下睡了。
謝燕秋從懵比中反應過來後,拿著自己明天換的衣服出去。
“把門關好。”
丁飛陽說。
聲音疲憊而絕望。
謝燕秋覺得今天的丁飛陽特別奇怪,從沈炎家回來,仿佛就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小炎子,給師父灌毒了?
那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中了前次謝燕秋所下之毒,哪裏能這麼快就熄火了呢。
謝燕秋百思不得其解。
這可是丁飛陽第一次主動對她發出被吸引的信息。
她當時一腦袋懵,如今回味過來,倒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這麼粗暴的反應。
看丁飛陽的反應,顯然,似乎很受傷。
謝燕秋作為醫生,她明白,丁飛陽的身體恢複得有多不容易。
她比誰都在乎丁飛陽的健康。
他的健康不但是他自己的未來,也是謝燕秋的醫學成果。
她甚至已經把相關成績寫成論文發表在雜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