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春介紹的對象竟然是這樣的!
雖然秦光耀不怪罪她,
但她覺得這事讓她在秦光耀夫妻麵前特別沒有麵子,
也覺得對不住兄弟一家。
秦光耀語氣平和,曾慶春卻聽得怒火衝天。
轉頭給高衛紅打電話時就忘了控製情緒,也忘了秦光耀的話。
“老高不是我說你,你們怎麼教的女兒,
敢帶著別人的寶寶嫁到秦家,要是想死就早說,
這樣害死誰呢!”
聽到對方連珠炮似的罵人話,高衛紅一下明白了,
高金鈿給他惹禍了,而且是惹了大禍。
秦光明和曾慶春好歹也是多年的老朋友,沒想到曾慶春竟然如此翻臉,
看來,秦家肯定是雷霆大怒了。
這種事,誰家能忍得了這窩囊氣呢。
“金鈿,金鈿現在怎麼了?”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辦了這樣的事,就算馬上驅逐到大街上去難道不是她活該嗎?”
高衛紅一聽就急了,張蘭也一直住的秦家的宅子。
如果這母女倆突然被驅逐出去,如何承受得了,
他們秦家會給母女倆暫時生活的生活費嗎?
高金鈿自從結婚就離職了,成了無業人員,
就算秦家給不少生活費,高金鈿在婚後一直追求奢侈生活,哪裏又能存得上錢呢。
張蘭之前也一直是家庭婦女,跟著高衛紅,全職當太太。
雖然也受尊重,卻也沒有一分錢的收入。
高衛紅的工資本來是交給張蘭打理的,
自從張蘭跟著女兒長住京都,也不方便交工資了,高衛紅的工資也一直由高衛紅自己打理。
張蘭住在京都,一應吃住全靠秦家。
日常生活小消費,也都是高金鈿給她。
高衛紅一直覺得這樣不合適,張蘭卻離不開高金鈿。
生怕高金鈿想她找不到她,還等著給女兒伺候月子呢。
沒想到,女兒一懷孕,就幾乎形同軟禁。
很少能見到女兒。
想到一向養尊處優的妻子女兒,在這個寒冷的冬日,突然被秦家人掃地出門。
還可能身上無甚錢財,也許隻能租極破爛的旅館來臨時安身。
高衛紅心裏一陣絞痛,控製一直很穩定的心髒病發作了。
當曾慶春在電話裏聽到對麵的動靜,嚇得臉色煞白,
沒有人說話的聲音,卻有人倒地的聲音。
緊接著傳來痛苦的呻吟。
曾慶春嚇到了,她突然想到秦光耀的安排,對麵的高衛紅是有著心髒病的。
她不但沒有隱瞞真相,甚至還過分地責罵高衛紅。
如果高衛紅因此死去,她曾慶春在這裏扮演的什麼角色!
曾慶春對著電話大聲喊了幾誌:“老高,老高,老高!”
電話裏依然沒有人回答,隻有斷斷續續的呻吟,
曾慶春確定對方一定出事的。
趕緊掛了電話,給高衛紅醫院的急救電話打電話,
院裏同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高衛紅家裏進行搶救,
但是,高衛紅依然在病床上岌岌可危。
……
消息迅速傳到京都,張蘭已經和高金鈿離開了秦家,租了一家大雜院裏的一間小破房子暫時棲身。
張蘭不得不馬上離開突逢變故的女兒,回家看望危在旦夕的丈夫。
母親走了,這個極端破舊的小房子裏,隻有高金鈿一個人。
她突然變得自由了。
她腹內的孩子,她一直處心積慮要打掉的胎兒,她們全部自由了!
如今,她可以隨時去打掉了。
沒有任何人管束她。
離開秦家的一幕在她腦海裏,像電影一樣上映。
一向溫文爾雅的公公秦光耀,冷漠而堅決地讓她帶著她的母親,
離開秦家,去租房居住,
等她的父親高衛紅來到京都來商議離婚之事。
秦誌堅從父親那裏得到了高金鈿真麵目,傷心之至。
以前,婚前,高金鈿要反悔婚約的時候,秦誌堅聲稱要去做和尚去。
如今,麵對高金鈿的欺騙,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也一改往昔對高金鈿的無限包容,動手抽了她十來個耳光。
直到秦光耀來拉住他的手,才憤憤不平地停下來。
高金鈿從來沒有想到,這對父子發起火來,和平時的樣子天壤之別。
秦光耀到底是胸有城府的人,極盡冷漠至於冷酷,
秦誌堅則憤怒,憤怒到了近似於瘋癲。
這種狀態,別說他們趕她走,就算他們留她住下,她也不敢留下了。
發怒的秦誌堅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她怎麼敢把自己的生命置身於危險之中。
本來想著等父親到來,盡快離婚。
不管秦家如何對待她,她都認,還能怎麼樣,
他們再怎麼位高權重,難道還能沒有她一家人的日子過嗎?
雖然她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於法律上也沒有罪,不過道德敗壞而已。
母女倆盼著父親到來的時候,卻收到父親病倒的消息,連張蘭也不得不離開女兒回去了。
高金鈿一個人在出租屋的第一夜,一直難以成眠。
剛搬出來沒有煮飯的條件,隻能去蒼蠅小館子隨便湊合吃一點。
誰料,在秦家被照顧得太好,吃得太精細,一時腸胃竟然適應不了蒼蠅小館子。
半夜的肚子疼得不行。
她一邊忍著一邊想,不會是要自然流產了吧?
誰料最後的結局不過是拉稀,晚上不敢獨自去上公共廁所,隻能在尿桶裏解決了。
高金鈿雖然小時候也有過尿桶解決的日子,
但長大以後,已養尊處優多年,哪裏受得了這樣的邋遢勁。
找了一塊毛巾把口鼻子捂住,勉強在屋裏待得下去。
一腦子事心亂如麻,一直睡不著的高金鈿隻覺得長夜漫漫,直到淩晨方才迷糊睡過去。
不過三兩個小時又被院子裏的人聲吵醒。
一起床,就趕緊提著尿桶去倒。
看著院子裏來來往往的人,她有點不好意思,但此時,她不倒誰倒,不倒,屋子裏就永遠是個廁所了。
她身上的錢不多,隻能熬著,等著母親的消息。
她想自己去打抬,但她知道,已經不是一個月時候了,算算日子,已經三個月出頭了。
她更焦慮了,過了四個月,打胎更麻煩了。
昨天母親應該就到了醫院,可是母親卻遲遲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