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秋腦袋思索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我從哪裏買的?”
“對啊,真漂亮,又精致,又別致,隻是你這個設計的鳳尾盤子紐扣,倒是像服裝上常用的,如果是常規的拉鏈或者紐扣就好了。
不過這種盤子扣的倒是更像工藝品。
很有古典國風的意味。”
謝燕秋聽了心裏一陣狂喜。
這大叔長得,五大三粗不說,頭上毛都沒剩下幾根了,沒想到卻有著獨到的眼光呢。
再看大叔手腕上的手表,以及他的皮包,謝燕秋判斷大叔是一個有錢人。
“我這手包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
“真的嗎?這設計真夠新穎的!你自己設計的?”
“是哦,大叔,你是手包相關從業者嗎,我從來沒見過男人對手包感興趣的。”
“被你說對了,我確實曾經是相關從業者。
我曾在一個工廠就是加工手袋的。隻是普通的日用品,並沒有往工藝品手袋上發展。
你這個,可以身兼日用品和工藝品,真好。”
看著大叔讚許的目光,謝燕秋心裏一動。
“曾經?”
“是的,我曾經在國營包具工廠做副廠長。主要是生產手包,皮具為主,也有帆布”
“曾經,就是現在沒有做了?”
大叔微微笑:
“不做了,工廠步履維艱,接不上訂單,工資都發不上,當然主要是,因為我有條件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那,大叔,您現在是做什麼的?”
“我啊,現在是,算了,反正和你說你也不懂的。”
原來這大叔以前就是包具工廠的領導,難怪有眼光呢。
這年頭,工廠都是國營的,讓政府開辦一個國營手袋廠她沒能力。
李繼剛也沒有能力,如果能和國營手袋廠搭上關係,那是不是可以實現她的設計產品量產的夢想?
謝燕秋繼續擺弄著她的手包,希望靠這個手包進一步吸引大叔的注意力。
“姑娘,你是專業做設計的?”
“倒也不是專業,但熱愛,這次去京都就是去領服裝設計獎的。”
謝燕秋並非真的沒心沒肺到對陌生人啥都說的地步的。
這是她故意說的。
李果果看著謝燕秋和陌生大叔聊得歡,並不知道謝燕秋的真實想法。
他頗為不屑,心裏直為謝燕秋可惜。
這女孩,設計眼光那麼獨到,為人處世卻如此淺薄無腦,和陌生人聊這麼多,也不怕被騙了。
李果果擺出一副高冷姿態後仰著身子,半閉著眼,卻專注地聽著他們聊天。
聽到謝燕秋說要去領設計獎,大叔立馬來了興趣。
他也關注著這個大獎,因為大叔之前是從事前手包行業,當然也和設計師打交道,而這次的設計大賽,不光包括服裝設計,還包括女包男包設計等。
“這麼年輕,就能領獎啊,真是厲害哦。”
“哪裏哪裏,一般一般。”
謝燕秋客氣著。
“大叔,你不是說你以前的工廠因為生意慘淡,工資都發不上嗎?
你看,如果我來設計這一係列的手袋,投入生產你覺得如何?”
大叔認真地盯著手包看,沉思了幾分鍾:
“這款包確實很別致,如果投入到市場上不知道能不能受歡迎。
我個人是挺喜歡的。不過,你這款包設計得偏女性化了點,如果投入市場,可以分開設計成男款和女款。”
“大叔,你能不能嚐試把我的設計向你以前的手包廠推薦一下,看看?”
謝燕秋的服裝設計得到了認可,她心裏獲得了巨大的成就感,如今這個小包,在得到李繼剛的誇獎後,又一次得到陌生人的誇獎。
她自信心有點膨脹。
仿佛用了她的設計,就能挽救那些個發不出工資的工人們似的。
如果她能成為國營工廠的設計師,那就不隻是挽救工人的事,她自己也將重新擁有一個好兼職,比仙姿製衣店更穩定的工作。
她把手袋遞給大叔。
大叔卻沒有接
“你包裏有裝東西吧,我接過來算什麼,你這包我確實覺得很好,你要是願意,就把東西拿出來,把包讓我拿著去工廠給產品科長看看。
看看有沒有希望被采納,量產。”
謝燕秋聽聞此話,麻溜地把裏麵的裝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裝進自己的挎包裏。
大叔接過手包:
“我姓鄭,鄭冠成,我這次來京都有事,過兩天就回雲州,就去工廠給你谘詢這個事情,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有結果我該怎麼聯係你?”
謝燕秋翻出紙和筆,把自己的學校地址和丁飛陽的醫院地址都寫了出來。
看到名字和地址,鄭冠成一驚:
“哎呀,看我這眼神,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我看到你在報紙上的照片,可能太模糊了,竟然沒有認出來,沒想到你真人這麼漂亮。”
這一番熱情的話給謝燕秋也整得懵了,她被認出來也不稀罕,但這大叔那個熱情勁,讓她有點不適應。
“我得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鄭喬月的父親,鄭冠成,剛剛從國外回來。
我一直說要去看你們,感謝你們對我女兒的救命之恩。
一直抽不開身。”
這樣謝燕秋呆住了,眼前的大叔五大三粗的,粗眉大眼,說話卻嗡聲嗡氣的,那錢英紅也是一個比較壯實的婦人,鄭喬月卻是一個柔柔弱弱的美女。
她還一直以為鄭喬月的父親應該是一個比較帥氣纖弱書生呢。
之前她也納悶過,怎麼一直鄭喬月的父親一直不出現,又那麼有錢,她甚至聯想到她前世社會裏常見的一種女人,懷疑過錢英紅會不會是婚外生女。
原來人家男人一直在國外的呢。
“真的啊,這麼巧的事也有!”
謝燕秋有點難以置信,激動地拍了下李果果的肩膀:“別睡了別睡了!”
“嗯?”李果果雖然全程聽著他們聊天,卻裝著什麼也沒有聽到。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事,我們一起去領獎的,這位是鄭大叔,李主管,這鄭大叔是我愛人救的那位姑娘的父親。”
雖然這話剛才李果果已經聽了一遍了,他還是裝作第一遍聽的樣子,做出一副微微吃驚的表情,向鄭大叔伸出手:“大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