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看謝燕秋很坦然,漂亮的臉上表情很友好,更加覺得自己剛才說話有點失禮: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不過你當年真的挺胖的,沒想到現在這麼漂亮啊!
你這是去雲州嗎?”
謝燕秋點頭:“嗯,在雲州讀書。”
小夥子馬上來了精神:
“讀書?讀什麼書?”
“衛校進修醫生!”
“我在雲州工作,有機會來找我。我記得你是一班的,我是三班的,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們都認識你!”
“我叫南宮偉,大省政府打個雜。歡迎來找我玩。”
謝燕秋苦笑,可不,謝燕秋在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是因為她是學校第一胖而已。
坐麵謝燕秋前麵的丁飛陽,被她們的聊天吸引得扭轉頭來。
映入他眼睛的是一雙盯著謝燕秋的帥哥的眼睛。
當然,還有謝燕秋正側著臉和帥哥說話,臉上也帶著笑。
由於乘坐的車是中途上車,根本沒有連著的座位了,隻能分散坐開,丁飛陽就坐在謝燕秋的前麵隔一排走道對角的位置。
丁飛陽想裝作若無其事,又把頭轉了回去,側頭看著窗外的田野風光。
然而,不行,謝燕秋和帥哥聊天的一幕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
要命的是還是能聽到謝燕秋和帥哥的聊天聲,偶爾有一半句較高的聲音,會傳到耳朵裏來。
他終於按捺不住,站起來,走到謝燕秋身邊的走道處,對謝燕秋身邊的陌生人說:
“你好,我想和我老婆坐在一起,你看,能和我換個位置嗎?”
說著指了指自己前麵的空位,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奶糖塞在那個陌生人抱著的孩子手裏。
陌生人一愣,看看了丁飛陽,又看了看謝燕秋,又看了看孩子手裏捧著的奶糖:
“好的,寶寶,謝謝叔叔!”
孩子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叔叔!”
謝燕秋和南宮偉全程看著丁飛陽這一套操作。
陌生人抱著孩子去了前麵的空位,丁飛陽一屁股坐在謝燕秋身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和謝燕秋坐得特別近。
本來謝燕秋是坐在靠裏麵一側,丁飛陽把她擠得靠在汽車窗上。
南宮偉本來就是坐在謝燕秋斜後麵,如今正在丁飛陽的後麵。
南宮偉看到丁飛陽過來,以及剛才他說的話,判斷出他可能是謝燕秋的愛人。
於是他問謝燕秋:“這位是你的?”
謝燕秋意識到了丁飛陽的小別扭,還是大方回答:“他是我愛人!”
隨即又對著丁飛陽說了一句:“他是我高中同學!現在省政府裏上班的。”
本來以為丁飛陽會轉過頭來向南宮偉打個招呼,誰料他根本沒有打算打招呼的意思。
反倒蹦出一句:“政府上班很了不起嗎?”
謝燕秋詫異地看著他,這是哪來的別扭,這也太不禮貌了吧。
謝燕秋抱歉地對南宮偉一笑:“別在意,他有毛病!”
南宮偉大概也意識到了丁飛陽的態度不很熱情,索性也不再找謝燕秋聊天,閉上眼睡了。
丁飛陽坐過來,也不找話題和謝燕秋聊天,看到謝燕秋也不再和南宮偉聊天,幽幽地冒出一句:
“你老同學竟然還能認出你來,不簡單啊!”
謝燕秋說出這話裏的意思,雖然也是實話,但她卻覺得丁飛陽話裏有話,索性閉上眼睛:“累了!”
等到了雲州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往常範秀芹回老家,在返回的時候,柳適誼總是蹬著三輪車來接,然而今天沒有。
因為他知道今天是李大強開著汽車去的鄉下。
他哪裏能想到汽車住院了呢。
好在沒什麼行李,幾個人打了兩輛三輪車。
五個人,三個地點,也是很麻煩。
範秀芹說:
“要不都去我家吧,飛陽,燕秋,你柳叔叔陪我找了這麼久孩子,沒想到唯一次沒帶他,就找到了。
他一定也很想馬上見到你們!
你們可以在家裏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叫你柳叔叔去送你們!家裏有腳蹬三輪車。”
柳小青拉著謝燕秋的手:
“對啊,嫂子,來我們家住一晚上,你就和我睡,我哥可以睡沙發!”
李大強也對丁飛陽說:
“是啊,哥,阿姨剛找到你,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去家裏住一晚上吧。”
謝燕秋和丁飛陽對視一下,兩個默契地點了下頭。
範秀芹尋子的故事,杜萍的報道真是催人淚下,讀者無不對這個尋子的母親感動。
何況丁飛陽和謝燕秋呢。
一行人到了柳家。
柳家住的條件還真不錯,是機關家屬院。
柳家住的樓上的一套單獨的兩房一廳。
該有的家具也一應俱全。
甚至還奢侈的有一台黑白電視機。
柳適誼正等的有些焦急,突然看到這麼多人到家了,急忙端茶倒水的。
他隻以為謝燕秋和丁飛陽不過是柳小青和李大強的朋友。
範秀芹卻拉著丁飛陽的衣角一直把他拉到柳適誼的對麵:“老柳,猜猜他是誰?”
幾個人饒有興味地看著柳適誼如何表現。
柳適誼懵地看著範秀芹,那臉掩飾不住的歡喜,再看其他幾個人,都是一副藏不住笑的感覺。
什麼事能這麼高興,往常,範秀芹出門尋子,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回來哭哭啼啼。
莫非這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是範秀芹的兒子?
不太可能吧?
即使真的找到兒子,也不可能這麼快速地就把兒子帶到家裏來啊,孩子和養家總得有一段時間來適應。
“他是?不可能吧?”柳適誼不敢亂猜。
“老柳,他就是我兒子!”
“真的嗎?”柳適誼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一次這麼順利!怎麼,他父母怎麼能讓你把他帶回來?”
丁飛陽喊了一聲叔叔,謝燕秋也喊了。
範秀芹:“什麼帶回來?他就在本地上班,離我們不遠。
你說咋這麼巧,我之前就見過他的,就是我給你說過的,李大強認識的清河的朋友啊。
小青開始還說要托他回鄉去打聽,也正是他們介紹杜記者來咱家采訪的呢!”
老柳聽得一愣一愣的。
戲文都不敢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