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聽沈月說找到房子住,她也沒有多想。
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謝燕秋如今不但認識鎮長,還認識書記。
甚至,鎮長書記一起幫她打掃房子。
這是什麼樣的待遇啊!
沈月本來對謝燕秋的設計水平很是拜服,如今對她更多了幾分敬佩。
謝燕秋加入製衣店後,沈月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由於謝燕秋出手設計的服裝又時尚又不落俗套,一人一款,不像市場上那些成品衣服,街上走一圈,能有好些個撞衫的。
因此,一傳十,十傳百,知道沈月製衣店雇了高手設計師,十裏二十裏的,甚至連縣城裏,市裏的都開始有人通過親戚朋友介紹來做服裝。
沈月決定給謝燕秋漲工資,一月再漲十塊錢。
謝燕秋一邊工作一邊還毫不保留地教沈月設計理論與實踐,當然沈月作為一個多年老裁縫,進步也很快。
隻是設計的理念方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為高手的。
沈月對謝燕秋的毫無保留地傳授技術,很是感激:
“燕秋,咱們的生意越來越好,以後咱們擴大規模,我得給你技術入股,以後咱們利潤分成。”
本以為謝燕秋會歡天喜地地答應,誰料謝燕秋卻拒絕了:
“沈姐,我不瞞你,我雖然對於服裝設計很感興趣,但我並不打算一輩子從事這個職業!
也許不久,我會轉行!”
沈月太驚訝了:
“你想幹什麼,你做設計這麼優秀,不幹這個幹什麼?”
謝燕秋笑了笑:“沈姐,其實我本來的專業是醫生,我更想從事醫學,為人們的健康做貢獻!”
“你是醫生?”
謝燕秋點了點頭:“曾經是!”
“後來怎麼不做了呢?”
“這個原因嘛,不好說!我隻能說我的理想依然是做醫生,我不會放棄的!”
“我不能理解你的選擇,但我支持你的選擇,在你改行前,我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一定!”
下班回到政府大院,王嫂已經在煮飯了。
謝燕秋晚上不吃飯,也就沒打算煮。
王嫂卻熱情地邀請她:“小謝,今晚來一起吃!”
“王嫂,我這一段是不吃晚飯的,你看我比較胖,這一段在減肥來著!”
“小謝,減肥也不能太急,晚飯也得吃,少吃一點就行。
晚上我愛人要請他的同事們來喝酒,你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以後,他們家人要是需要做衣服也好找你啊!是不是?”
王嫂的話有道理,做生意的,認識的人越多越好。
謝燕秋沒有再拒絕,於是洗手加入了準備飯菜的隊伍。
她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廚藝,王嫂看她幹活麻利,菜品做得色香味俱全,對她讚不絕口:
“小謝,看你年齡不大,咋學得這麼一身本事。
還曾經是醫生,現在做裁縫,還有一手好廚藝,你愛人娶到你可真是有大福了啊!”
等王書記下班帶著幾個同事過來的時候,謝燕秋已經和王嫂一起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兩個飯桌擺在門前的空地上,王書記家外麵的燈和謝燕秋房子前的燈全部打開,也挺亮堂。
一共十來個人,當然這裏麵也有李鎮長。
王書記和李鎮長幫著謝燕秋介紹了一些同事,大家落座,謝燕秋覺得他們一夥男同事,根本不好意思落座。
她從心裏,隻是把自己當成幫忙做飯的鄰居,並沒有真的打算和那些男同誌坐一起吃飯,但還是被王嫂拉上桌了。
王嫂開朗,又豪爽,加上年紀又比那些同事們大些,身為嫂子身份,和那些年輕人玩笑不斷。
氣氛很是和諧。
好在謝燕秋也是落落大方的人,雖然不擅長飲酒,還是和大家幹了幾杯。
當說起她曾經救過人,做過醫生,而如今隻是屈居一個小店當裁縫時,一個男同誌突然說:
“你那麼好的醫術,如今在小店當裁縫豈不是大材小用了?你為什麼不幹醫生了呢?”
謝燕秋迅速地編了謊:
“我的醫術隻是以前在老家給我親戚家學的,在他們診所幫忙來著。
後來,隨著我愛人來到這個地方,我也就沒有辦法從醫了。
我也沒有行醫資格,隻有醫術也是不好找工作的。”
那男子說:
“那也太可惜了,剛好,現在咱們縣上正招一批赤腳醫生去省裏衛校學習,兩畢業發畢業證,資格證。
如果繼續開診所,還有各種補貼。
如果你願意,可以給你一個指標。”
謝燕秋聽到這句話,激動的眼淚快流出來了: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我隻有一張高中文憑,其他什麼也沒有!”
“當然是真的,初中文憑都可以去讀,而且是免學費的!
主要是針對農村鄉鎮的各種赤腳醫生,以及沒有資格證的農村赤腳醫生二代,以便他們提高醫術,並且合法行醫。”
“那我需要什麼樣的手續嗎?”
“王書記和李鎮長見證過的救人英雄,這手續還不行嗎?
九月一號開學,你近期到我那辦公室報個名就行!”
王書記和李鎮長都舉杯祝福她:
“你可真有運氣呢,還不快謝謝趙科長!”
謝燕秋舉杯一飲而盡:
“我不但要謝謝趙科長給我這個機會,也要謝謝李鎮長,王書記,王嫂,你們共同給我了這個機會!”
“好人自然有好報!”大家都這樣說。
一場簡單的酒宴,一下子為謝燕秋帶來了更多的希望。
酒宴散後,謝燕秋和王嫂一起收拾了廚房桌椅。
王書記看著謝燕秋勤奮的身影,對這個善良又勤快的姑娘有著無比的好感:
“小謝啊,希望你在畢業之後,還能返回咱們這裏。
咱們鎮醫院醫術太落後了,需要一個帶頭人啊!”
謝燕秋當然明白王書記的意思,但她對未來並沒有明確的打算。
以她前世的醫學知識,那可是行業的頂尖人才,是要肩負著為人類謀福利的研究任務的。
而鄉鎮醫院不過是最基層的服務機構,顯然不是她的目標。
但她此刻自然不能這樣說實話:
“王書記,如果畢業時需要回到咱們鎮醫院,我一定回來好好幹!”
第二天一早,謝燕秋就在王書記的指引下去找趙科長報了上衛校的名單。
隻等九月一號就好去省會上學了。
謝燕秋想到丁飛陽也在省會,不知道這衛校離丁飛陽的醫院距離遠不遠。
她想打個電話問一下丁飛陽,卻又覺得很沒必要,反正就是快要離婚的關係了,沒必要事事告知吧。
也許,丁飛陽已經和高金鈿打得火熱了呢。
想到這裏,謝燕秋也就踏實地照著自己一個人的打算生活了。
到時候上了衛校,有了住處,免學費。
至於生活費,她相信靠自己業餘兼職做服裝設計一定可以賺到。
何必還纏著丁飛陽不放呢,放他自由吧,哪怕他真的選擇了高金鈿,似乎也不是她謝燕秋管得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