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飛速提升的年,容貌外表也有了質的改變。
褪去了那稚嫩的帶有嬰兒肥的孩童臉,換上了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的青澀少年臉。個子也如受到春雨滋潤後的竹筍,“蹭蹭蹭”的拔高了幾分。若一定要具體說他現在到底多高,可以這麼說吧:之前隻及紫薇的腰肢處,現在可以與紫薇平目而視。
年佩帶好“絕雲”,施法換了一身衣裳,依然是素白,不帶一絲色彩,連一粒灰塵都看不見。
完全煥然一新的年看著成熟不少,隻是那心思還是如孩童一般:紫薇看到我會不會誇我?會不會很驚訝?
這樣想著,腳步不禁輕快了幾分,到後來的的確確是處於飛行狀態,但本人並沒發覺。
出了紫薇寢殿,年並沒有迎來那個雖然才分別沒多久但已心心念念的人兒,還是看到了手執長劍的白衣神兵和領頭的一個黑袍少年。
滿臉陽光般的笑容頃刻間暗淡下去,冷酷的表情讓人仿佛身處冰窟。
內心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是誰?紫薇呢?”
“紫薇星君疑似殺死天喜星,現已被軟禁。”黑袍少年整個人隱沒在那黑袍子裏,看不清他什麼表情。
“胡說!紫薇才沒有殺他!”年的眼裏閃過一絲戾氣。
“這事自有大帝定奪,我現在是奉命來逮捕你的!”黑袍少年不再廢話,直入主題,拔出腰間佩帶的“彗噬”就向年刺去。
年反應極快的拿“絕雲”抵擋,兩劍相交發出“錚錚”的交鋒聲,火光四閃。
“絕雲”雖壓製“彗噬”三分,但年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畢竟盡管術法劍法牢記於心,但真的實打實的真人互毆還是第一次。
幾招過後,年已隱隱有了敗退之意......
神兵們見兩人似要分出勝負了,紛紛圍上年,以十把劍結起法陣把年困於其中。
年在陣中橫衝直撞,鮮血流淌,但他仿佛感覺不到似的,一邊撞,一邊嘶吼:
“放我出去!快放了我!把紫薇還給我!”
但無人回應,隻有念法術時的輕微聲響。
冷淡,漠不關己是這天界獨有的色彩。就算現在這些神仙將被降罪處死,他們也不會反抗,不會為自己爭辯,楚然受死......
年鬧騰了一陣,血流失過多,意識漸漸模糊,無法穩定身形。
黑袍少年示意收起劍陣,拿出鎖妖鏈,一圈一圈將年捆起。
“帶走!”
兩個神兵壓著年跟在黑袍少年後頭,其餘八個圍成一個包圍圈,防止年突然暴走逃脫。
前往斬仙台的一路上,不時會有幾個衣訣翻飛的飄飄仙人向黑袍少年點頭致意,卻對他們那個陣仗視而不見。
斬仙台如人間的比武擂台,隻是在四角多了四個像針一樣的柱子。
這四根柱子高聳入雲,雖形似現代世界的避雷針,但它的作用卻不是避雷,而是導雷。
十八道不間斷的天雷過後,神仙輕則仙骨剔去,仙力盡失,熬過十八層地獄的業火後墮入輪回,百年後才可重歸神籍。重則直接屍骨無存,灰飛煙滅。妖魔等則會直接泯滅於這天地之間。
神兵將年按在斬仙台的正中央,將鎖妖鏈分為四股,分別係於導雷柱上。
年的血還在流淌,他眯著眼環視著四周的場景,最終目光狠狠的定格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人身上。
野獸的直覺告訴他,這人是王!
紫薇大帝蔑視著斬仙台上血跡斑斑,狼狽不堪的年。
“紫薇星君果真是被蒙蔽了雙眼,這般貨色也想收作......”後麵兩個字紫薇大帝怎麼也說不出口。
年瞪著他:“把紫薇放了!不然我就毀了這個天!”
“小小凶獸還敢口出狂言!”大帝一拍龍椅站起,龍椅刹那碎成碎片。
“動手!”怒意鼎盛的大帝一聲令下。
“是!”
通入法術後的四根導雷柱開始發光,凝聚雷。
天府在角落處冷眼旁觀。
年看著那越來越亮的柱子,拚命想掙脫,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惡!”重重磕了下頭,悔恨不甘交雜的吼聲讓整個天界震了震。
難道就到此為止了嗎?自己還說什麼要保護自己,要保護他,到頭來呢?還是一場空......
“分別的這短短幾個時辰,你長大了。”
冰泉般清冷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欣慰溫柔的笑意,破冰般在年頭頂響起。
隨之而來的,還是頭頂那個熟悉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