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每日一得空,就坐在那棵桃樹下飲酒。有時還會教年文字的讀寫和一些自保法術。
年就認認真真的聽著,生怕自己不乖,紫薇就會把自己扔下去。
天府還是一如往常的吊兒郎當模樣,每日都要來報道一回。有時坐上一整天,有時隻是待上幾分鍾。來此的目的,以前或許是為了那桃花酒,如今卻變成了年。每每來,都要挑一些年的毛病,再大肆嘲笑一番,若實在挑不出,便想方設法惹年生氣,與他拌會兒嘴。
年現在終究還是一個5歲的孩子(按人類的年紀來算),怎可能鬥得過這個狡詐,詭計多端的桃花眼狐狸?
天府每次看到因為語塞而小臉漲得通紅的年,心裏再多的不痛快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相還是一周來一次(按人間的時間計算),陪紫薇飲酒談天,笑語晏晏。
但,不知是不是年的錯覺,天相自從那天起,就再沒有正眼看過他,哪怕不小心四目眼神相交,也視他為無色透明的空氣。
武曲不必說了,哪裏有天相,哪裏就有他。
幾人的日常日複一日的持續著......
有一天,紫薇又被大帝派遣,下界去除一隻為禍百姓已久的怪物。
年想跟著去,但被紫薇攔下後,隻能乖乖待在紫薇閣中。
這次與以往不同,不止是紫薇,就連天相他們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一個月過去了,四人還是杳無音信。
年成“大字型”躺在床榻上,盯著上方的白色帷幔出神。
隻剩他一人了,四周都好安靜,好安靜......
在這個時候,哪怕是天府在也好啊,至少有聲音了......
“喂!你!你是誰啊?怎麼在紫薇星君的床榻上?你不知紫薇星君不喜他人碰觸他的物什嗎?”
年以為自己幻聽了,這紫薇閣怎麼可能會有仙靠近?
翻身,繼續神遊。
直到那聲音再次響起:“喂!我問你話呢!”
年一骨碌爬起來,不是自己的幻覺!
警惕地環視了一圈屋內,沒發現任何活物。
“這呢!”
隨著聲音的結束,一個紅色身影不知從哪裏竄到了年麵前。
他一身如血般的紅色,在這個白色的空間裏格外突出。
年發動警備狀態,向後跳了2步。
“你是誰?你難道不知這裏是紫薇閣嗎!誰給你的膽子敢擅自進來的?”
紅衣身影“切”了一聲,
“這話該我問你吧?你誰啊你!”
“我......”年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才說出,“紫薇星君之徒。”
紅衣身影仔仔細細,繞著他看了兩圈,滿眼都是不相信。但,這畢竟是紫薇閣,若不是與紫薇星君關係親密之人壓根不能入內,連靠近都不可能。
想了一會兒,那人也作罷,大大方方回答:“我乃天喜星。”
年皺眉:這天上的神仙,名字怎麼都這麼奇怪,後麵都要加一個星字,很好聽嗎?
想歸想,年還是沒有鬆掉任何戒備:“那你來紫薇閣做什麼?紫薇他現在不在。”
天喜星突然眯了眯眼,逼近年:“你剛剛叫他紫薇?這麼親密,沒大沒小的,怕不是隻是徒弟這麼簡單吧?”
他越逼越近,直把年逼至牆角。
年心中警鈴大作,準備捏一些小法訣退開他,然後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這是紫薇教他的,他深深記在腦裏,刻在心上。
但還沒出手,雙手就被牽製住,無法動彈。
“還想出手?膽子挺大。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捏著年雙手的手,像一把鉗子,正在越發用力,似是要把年的骨頭都捏碎。
年額頭冷汗直冒,但不吭聲。
“不說?”
天喜星另一隻手伸向年的脖頸,“總覺得留著是個禍害,既然你不說,那就隻能去死吧。”
說著可怕的話語,臉上卻是笑著的......
年閉上眼,心裏沒有對死亡的恐懼,而是......
好想再見他一麵。
“住手!”清冷的聲音割開年四周的空氣,傳入他的耳朵。
他睜開雙眼,眼裏滿是飽含驚喜和委屈的淚水,聲音也帶有劫後餘生的顫抖:
“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