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感覺是從赤道跑到南極。他身上蓋著厚厚的棉毯,極不耐煩地拉開車簾往外看。
天哪,下雪了!這是七月啊!大夏天的!大地一層厚厚的白色,空中還在紛紛揚揚飄雪下來。前麵有鎮子,冒著炊煙,似乎很安寧。
很快,他們進入小鎮,這是個很繁華的地兒,人們都穿著厚重的衣服。即墨旬還在往外看,墨夷釗為他披上毛茸茸的披風,對他說:“旬兒,我們要下去嘍,大家都餓了。”
即墨旬穿得太厚,下馬車都顯得很笨拙。墨夷釗輕輕一笑,從下麵就直接把他抱下來,又幫他把連著披風的帽子戴上。
南宮翔嘟嘟囔囔:“這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冷?”
“北召。”墨夷釗左顧右盼,終於看到不遠處有客棧,便帶著所有人往客棧走去。
店小二看他們幾個都是身著華麗的有錢人,連忙走過來招呼:“幾位客官要吃點什麼,小店應有盡有,還有聞名天下的美酒。”
南宮翔可管不了那麼多,都快要餓死了,他直截了當說道:“把好吃的都上來!”
“唉,好嘞。”店小二很高興來了大方的客人。
幾個人煎熬地等待飯菜,就在方華不注意的時候,一個小偷從他後麵漫不經心地走過,熟悉地拿下他的錢袋。墨夷釗眼尖,看到了正打算離開的小偷。
“站住!”他嗬斥一聲。
小偷裝作沒聽見,快步走出門。墨夷釗兩步追出去,誰知那小偷輕功了得,輕鬆躍上屋頂。即墨旬和幾個侍衛也追出去。
幾個人就在人家房頂竄來竄去,即墨旬不會輕功,跑了沒多久就氣喘籲籲停了下來。不過他好像來到了一個很熱鬧的地方,一大群人擠在那兒幹什麼呢?
即墨旬好奇心泛起,走過去想看看。一個漂亮的女子站在閣樓,手中哪一隻花球,下麵擁擠著無數的人,他一下子想到拋繡球,還是遠離比較好。
忽然,剛剛那小偷竄了出來,一把抓住即墨旬想要當人質,結果即墨旬也不是吃素的,用力一轉身狠踢男人,這男人及時擋住。
即墨旬知道自己不是小偷的對手,隻好趁亂跑進人群裏,被擁擠得都要變成餅幹了。墨夷釗一夥人也正好趕過來,小偷也隻好進入人群中,墨夷釗沒注意到在拋花球隻想著抓住那小偷。
拋花球的女子一眼看到在人群中擁擠的墨夷釗,輕輕一笑,心想就是這個男人了,不論他的身姿還是麵貌都深深吸引人。
對準墨夷釗,她拋出繡球,繡球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墨夷釗也在這時候遇上即墨旬,那小偷正打算襲擊他,他就一把將他摟進自己懷裏。繡球不偏不倚落入即墨旬手中。
“……”他石化地望著懷裏的繡球,此時石化的還有樓上的女子,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氣憤地下樓來。人漸漸散去,女子找到了墨夷釗和即墨旬,一把從即墨旬懷裏抓過繡球,塞給墨夷釗。
墨夷釗相當嫌棄地扔掉繡球,帶著即墨旬就走。女子見倆人不理會自己,相當生氣,指著他們大吼大叫:“喂!你們是誰?!知不知道,我可是長公主的女兒靈靜!”
倆人根本不在乎。靈靜氣呼呼地抓住即墨旬的肩膀,使勁一抓,即墨旬回頭那一下靈靜愣住了,因為這張臉太像她的靈天姑姑。
“你,你是誰?”
墨夷釗冷冷地對她說:“他是本王的王妃。”
“你是王爺?”靈靜的態度終於好了許多。墨夷釗也就放客氣了:“是,我們來自南湘。”
“他叫什麼名字?”
“即墨旬。”
即墨!這是西啟皇族的姓氏,靈靜相當激動地抓著即墨旬的手,用深情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是靈天姑姑的兒子對不對?”
即墨旬被她的舉動嚇到,僵硬地點頭。靈靜卻更加地激動起來,抱住他又揉又捏他的臉蛋:“啊啊啊啊啊,原來真的是表弟,太可愛了!!!”
墨夷釗腦袋冒著青筋,扯開正在發瘋的靈靜,把即墨旬拉進自己懷裏。
靈靜清醒了一下,笑著說:“哎呀,原來你是我的表弟夫,真是不好意思。”
墨夷釗搖搖頭,但很明顯根本還在生氣。不過有了這靈靜,倒是省了他們很大的功夫,他問:“靈靜郡主,這裏有沒有救命稻草?”
靈靜點點頭:“當然有,但是隻有深山會出現,很多人去尋找都是有去無回。”
即墨旬聽了一身雞皮疙瘩,墨夷釗卻絲毫不怕。靈靜為了表示誠意,邀請他們去府裏坐坐,要盛情款待。墨夷釗和即墨旬就這樣被邀進長公主府。
另一邊,南宮翔和方華餓得肚子咕咕叫,一大桌山珍海味擺在麵前,但不敢動筷子,得等那幾個人回來才行。
第101章 靈靜靈淨
長公主府真大,院子也很漂亮,一棵棵樹被雪覆蓋卻好像開滿了白色的梨花。靈靜完全失去剛才拋花球時的溫文爾雅,像個調皮的孩子跑進屋,邊跑還邊喊:“靈淨靈淨!快出來看看!”
即墨旬莫名其妙,這孩子傻了,幹嘛要自己叫自己?沒一會兒,靈靜失落地走出來攤攤手:“靈淨不在,旬兒我還是帶你去見母上吧。”
“好。”即墨旬如今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墨夷釗卻一臉不爽,因為除了自己,不想任何人叫他旬兒。
走到一間單獨的房子,靈靜又瞬間乖巧下來,即墨旬一度懷疑她有人格分裂症。她打開房門,恭敬地行禮:“女兒參見母上。”
“進來。”這聲音沉重而且氣質非凡。即墨旬帶著好奇心慢慢走進屋,一進門便撲來一陣清香,和曾經在西啟自己母親那裏聞到的一樣,又不太一樣。
墨夷釗也跟了進來,突然飛出許多荷花花瓣,衝向他,他嘴角一勾,拔出劍在空中劃過,花瓣七零八落。這時候,一個粉衣的女子拍手走出來:“小子,反應挺快的。”
“前輩,承讓。”
女人溫柔地笑,笑容中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但當她看到即墨旬,表情便慢慢僵硬下來,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問:“你是誰?”
靈靜連忙解釋:“母上,他是靈天姑姑的兒子即墨旬。”
“不可能!我曾經去過西啟看她,他隻有一個兒子,名叫即墨徵。”
即墨旬苦笑,是啊,曾經的自己什麼都不是,怎麼可能會有人認識。墨夷釗恭敬抱拳,彎腰說道:“前輩,這是旬兒不想回憶的往事,不提也罷,他確實是靈天公主的兒子,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我信。”長公主轉身走回去:“進來吧,靜兒,去叫人準備飯菜。”
倆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長公主身後,這個女人的氣勢太強大,不敢靠近,也不敢放肆。
坐下來,墨夷釗喝口茶問她:“你怎麼就確定旬兒是靈天公主的兒子了?萬一我騙了你呢?”
“小子,你還年輕,根本鬥不過我,再說了,這張臉這麼像她,我其實第一眼就確定了。靜兒不也是這樣嗎?”
“前輩果然高深莫測。”
“不用前輩前輩地叫,我哪兒有這麼老了?我叫靈夕,叫我靈夕長公主就是了。你是誰?”靈夕這時候才想起問墨夷釗的身份。
“我是南湘釗王爺墨夷釗。”墨夷釗看看即墨旬順便說:“旬兒是我的王妃。”
長公主陰沉著臉,好像不高興地說道:“你是說旬兒嫁給了你?”墨夷釗點一下頭。長公主也不多問,靈天是她最愛的妹妹,雖然覺得她的兒子嫁給一個男人很不值,但看到即墨旬很幸福也就隨他去吧。↙思↙兔↙在↙線↙閱↙讀↙
“你們去大廳等著吧,我叫人備了飯菜,一會兒再讓靜兒帶你們去客房。”
墨夷釗禮貌謝絕:“長公主,吃飯可以,但睡覺就算了,有朋友跟著我們來的,我們還是回去比較好。”
“也罷。”
就這樣,倆人一起回到大廳,天氣好像越來越冷起來,即墨旬呼呼手,左顧右盼。墨夷釗捏住他的臉警告道:“旬兒不要到處亂看。”
“哦。”即墨旬乖乖坐好。
沒多久,靈靜出來了,換了身衣服,穿一身酷酷的習武服,紮馬尾,整個人煥然一新。可是為什麼感覺連氣質也變了?即墨旬奇怪地喚她一聲:“靈靜。”
靈靜冷冷望著他沒有出聲。即墨旬有些生氣,才一會兒不見,怎麼跟換了個人,他站起來想問清楚,被墨夷釗按坐下來。
“請問姑娘是?”他的這個問題使得即墨旬更加搞不懂,她不就是靈靜嗎,隻是換了身衣裳。女子冷冷地回答:“靈淨。”
看吧,即墨旬聳聳肩。這時屋裏走出來靈靜,這下他完全傻眼了,這是變魔術嗎?他敲敲自己的腦袋,心裏暗罵自己:“笨死了!一看就是雙胞胎!”
靈靜見的靈淨很高興,走過來抓著她的胳膊撒嬌一般說道:“靈淨,你在這兒啊,我找了你好久。”
“怎麼了,找我有事?聽說你今天拋繡球選親?”靈淨的聲音也太冷淡了吧,完全不像個女孩子,而且語氣很不好。這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即墨旬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靈靜牽著靈淨的手走到他們倆麵前,很鄭重地指著即墨旬介紹:“他是靈天姑姑的兒子即墨旬。”又揉揉靈淨的腦袋:“她是我姐姐靈淨。”
即墨旬還沒有開口說話,靈淨捏著靈靜的臉蛋就說道:“不要扯開話題,你今天是不是招親了?”這百合的既視感讓即墨旬不敢看。
靈靜抓過她的手雙手握住,又是撒嬌又是賣萌:“姐姐,我哪兒敢。沒有你的允許我怎麼會招親呢?”
這幅討好的嘴臉,假的即墨旬都想吐槽,根本就有好不好,自己男人還差點被搶了好不好!
靈淨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就等著關禁閉吧。”
這姐姐真恐怖,即墨旬吞了吞口水望向一臉淡定的墨夷釗。墨夷釗看他一眼,湊過來親一口他的嘴:“餓了沒有?”他搖搖頭。
而此刻的南宮翔和方華一行人,已經餓得到沒力氣了,一個侍衛走進來才對他們說:“南宮公子,王爺和王妃不能回來用餐,還請你們隨意。”
南宮翔氣得想吐血,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要說,要是餓死了怎麼辦?他也懶得多說廢話,拿起筷子開吃。方華也是實在太餓,吃起飯豪不斯文。
這個時候,外麵有人尖叫起來,隻聽到有人喊:“有狼!”隨後人群混亂起來,大家東竄西躲。南宮翔隻覺得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他低頭發現小牙叼著方華的錢袋,搖著尾巴很高興地看他。
南宮翔接過錢袋,默默他的頭說道:“哎呀不錯,比墨夷釗那混蛋有用多了。”說完夾了一隻雞腿給他吃。
周圍的人都膽戰心驚,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南宮翔淡定地繼續吃飯,還時不時地給方華夾肉。
小牙開心地吃雞腿,忽然兩隻耳朵一豎,站起來跑出門。南宮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