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初入酒吧

搬到秦覌家做為房客已有一段時間了。秦觀做為外科醫生和某醫學院講師總是忙的焦頭爛額。喬致禮就輕鬆多了,每天兩三台手術對他來說小事一樁,也許科裏真覺的他太閑了,決定從下周起讓他每周三和每周五下午在醫院的多媒體給孕婦們講課,關於懷孕知識到分娩最後到月子,然後周一和周四上午坐鎮門診,即使這樣對他來說也是遊刃有餘的,習慣性的抱怨著被人一笑置之。莫雨果的生活也沒有什麼變化,該上課就上課。

夏茗子一通電話把一個多月沒回家的莫雨果叫了回來,說是很要緊的事,問到底什麼事又支支吾吾的不說。

“我回來了。”莫雨果背著包打開家門,換鞋進去,走過門口玄關就看到客廳裏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背後看上去感覺很年輕。

跟陌生男子交談著的夏茗子抬起頭來,笑的那一個燦爛,笑的莫雨果心裏莫名的發毛,她熱情的說:“果兒回來了,快過來。這是陸成,叫成哥。”

莫雨果不大情願的叫了聲“成哥”,倒不是他不想叫對方哥,是夏茗子的熱情有點過,似乎在掩飾什麼又似乎在算計什麼讓他的心裏不是滋味,所以叫的也就不情不願。

陸成有點不自在的站起來,顯的局促不安,笑著跟莫雨果打招呼。

“陸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兒子,莫雨果,你就叫他‘果兒’吧,顯的親切點。”夏茗子把莫雨果拉過來坐在陸成的身邊,這時莫雨果看見媽咪的粉紅泡泡終於知道什麼情況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勉為其難的對陸成笑笑。

“啊,我還有一些東西要去買,果兒,好好招待陸成。陸成別客氣就當自己家裏。”夏茗子故作要去買很重要的東西的樣子,她表現的那麼明顯瞎子都知道了,莫雨果用眼殺向自己的媽咪,茗子自然的把他的眼刀擋下,粉紅泡泡冒的洶湧連陸成都能感覺的到。

夏茗子一走家裏就隻剩莫雨果跟陸成了,氣氛一下陷入了尷尬。

莫雨果抬了抬屁股從陸成身邊的座位移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陸成更顯窘迫了,低著頭在思忖著怎麼開口,正當他在思索時莫雨果的聲音響起了,很清很脆,聽著讓人舒服,但同時又是冷冰冰的讓人生畏。

“你怎麼認識我媽的。”淡淡的語氣,雖是問句卻沒有問句的感覺。

“啊,是阿姨找到我的,我媽跟阿姨是朋友,不過他們認識也不久。”陸成老實的回答。

莫雨果看著他,很堅毅的臉不是帥哥但看著也不會讓人討厭,應該屬於耐看型的。

陸成被莫雨果這樣看著更坐立不安了,不自然的挪了挪,“果兒......”

“雨果,隻有父母才叫‘果兒’。”

陸成話還沒講完就被打斷了,更顯尷尬,摸著頭努力組織著語言,“雨果,我很感謝阿姨,是阿姨說服我媽接受現在的我的,她真是好人。”

“她隻是想全世界都是同一類人而以。”

“你有這樣的媽咪真是幸福,所以我會讓你更幸福的。”陸成突然一臉嚴肅很認真的看著莫雨果,極其認真的說出這句話,雙眼緊緊的盯著莫雨果,生怕他憑空消失一般。

莫雨果被這突來的話嚇了一跳,又被盯獵物似的眼盯的全身不舒服,放鬆的坐姿也慢慢調整成端坐,也很認真的看著陸成的眼,看了很久,久到形成了一種很微妙的氣氛讓陸成感覺可以大膽的做下一步動作。陸成慢慢的站起身走到莫雨果身前,慢慢的彎下腰,心跳到嗓子眼,看到真身果然更讓人心動啊。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也讓他的動作僵在那裏不得進退。

“沒感覺。”莫雨果收回視線淡淡的說。

陸成楞住了就在這樣擺著微彎腰的動作好久,直到聲音再次響起,他才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我對你沒感覺。”莫雨果再次開口,還是淡淡的。

“沒關係,可以先做朋友的。”陸成艱難的開口,自夏茗子給他看了莫雨果的照片他就被照片裏秀麗的人給吸引了,現在照片裏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茗子阿姨穿針引線說要促成一段好姻緣,他滿懷期待忐忑不安的來到莫家,結果眼前的人態度冷淡的說對自己沒感覺,一顆心從高空急速墜落跌進冰窖。

“以後也不會有感覺的,別浪費時間了。”

平淡的聲音說著對陸成來說殘酷的話語,陸成額上的青筋都在跳動,“為什麼,阿姨說你是......”

“我會告訴她的,我該走了。”莫雨果背上包起身往外走,他可不想等夏茗子回來看她的粉紅泡泡,另加她的“苦口婆心”,她的思想這麼多年已經領教夠了。

“這是你家,該走的人是我。”陸成也起身,就這麼被拒絕了他也沒有留下來的臉麵了。

“我學校離這裏遠。”

“明天不是星期天嗎?”

“......”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離你學校也就半個多小時車程。” 陸成小心的看著莫雨果,生怕他再次拒絕。

“哪兒。”反正也沒事。

“幻藍酒吧,去嗎?”

酒吧還真沒去過呢,反正已經成年了去看看也沒什麼,點頭答應了。

陸成帶著莫雨果來到城南,又帶著莫雨果東轉西轉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路口停了下來,陸成指著一處向下延伸的階梯:“就在這裏,我朋友帶我來過幾次,沒熟人帶路這裏可不好找。”

什麼酒吧開在這麼掩蔽的地方,會有生意嗎,而且還在地下。

好奇著跟在陸成後麵走下階梯,現在天已經黑了,階梯也顯的暗暗的,有微亮的光從下麵照射過來算是引路了。來到最底下是一個很普通的門麵,根本沒有外麵的酒吧的門麵吸引人,上麵用藍色的燈飾拚成“幻藍BAR”,沒什麼特別的。

陸成走在前麵為莫雨果把酒吧的門推開,裏麵別有洞天,很是寬敞,可供二十人做的大吧台,裏麵的桌子也粗略也有三十多張的樣子,二樓是可以觀看到舞台的陽台,一樓中間是個可以容納一百多人的大舞池,舞池的中央又是高半米的舞台,燈光不斷的閃耀著有閃瞎眼的趨勢。過大的音量使莫雨果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這樣嘈雜的音樂,是很熱鬧但他不喜歡這種亂哄哄的地方,剛想退出去,陸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很大聲很興奮,在這嘈雜的音樂裏差點淹沒。

“怎麼樣,很不錯吧。”

莫雨果看著他,這哪還有在自己家裏時靦腆窘迫的樣子,現在陸成兩眼發光興奮異常。

“這是這座城裏最大最有名的,你會喜歡上這裏的。”陸成帶著莫雨果走向吧台,大聲的在莫雨果耳邊叫道。

莫雨果反感的縮了下脖子,他不可能喜歡這裏的,太亂了。

“阿成,新男友,長的可真俊。”酒保大聲的說,看著莫雨果的眼都快冒出花來了。

陸成搖搖手,一臉惋惜地大叫:“不是,被拒絕啦。帶他來開開眼界。”

“他太小啦,不適合這裏,小朋友,你多大啦。”

莫雨果沒有理酒保,陸成接口道:“大學生。”

“大學生呀,真稀罕呢,喝什麼呀?”

“給他來杯果汁吧,給我來杯冰啤。”陸成叫道。

酒保看著莫雨果,那樣子差點把莫雨果看個對穿,莫雨果不爽的把身體側了側,酒保怪笑一聲去調酒了。

莫雨果喝著果汁,轉過身背靠著吧台,這時他才發現這裏全是男人一個女人都沒有,再看他們旁若無人的愛撫,舞台上跳著熱辣舞蹈的男子極盡妖媚的擺弄著各種惹人的舞姿,合著勁爆的音樂賣力的扭動著,下麵烏壓壓的男人們一個比一個起勁的起哄著,有的手裏甩著紅亮亮的票子。再怎麼沒來過酒吧的莫雨果也明白這是個“GAY BAR”,沒想到才見第一麵的陸成會帶自己來這裏,看來一口拒絕他是對的。

在莫雨果觀察著四周的時候,同樣也有人在觀察他,應該說從他一進來就被一些人關注了,一個新人而且還是這麼俊美的新人想不引起注意都難。這時就有一個男子向莫雨果走來,手裏拿著威士忌,看似很瀟灑的走來,然後坐到莫雨果身邊的空位上,“嗨,以前沒進過你。”

莫雨果沒理他。

“來這裏不好好玩玩嗎,能賞個舞嗎?”男人起身優雅的伸出手擺出邀請的姿勢。

莫雨果喝完杯裏的果汁,“不會。”

“嗬嗬,真可愛呀,不如讓哥哥教你啊。”男人作勢要去摟莫雨果的腰,結果被“啪”地一下拍掉了。

陸成把莫雨果往自己身邊一攬笑著對男人說:“不好意思,你來晚了。”

男人抖抖手毫不在意的說:“沒關係,祝你玩的愉快,Baby。”然後灑脫的走了。

“對不起,你好像不喜歡這裏,我不該帶你來這裏的。”陸成歉意的說。

莫雨果擺擺手,“偶爾來一次也不錯,我在這裏讓你玩的不盡興了?”

“沒有,你這種大家都想接近呢,我假裝是你的伴侶會減少很多麻煩,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他也不打算在這裏呆多久,這樣沒人來煩他還正合他的意。

喬致禮把車停好後就往他今晚的消遣地走去,好久沒來了今晚要痛痛快快的放鬆放鬆,小冰山那裏暫時突破不了就先來這裏找點樂子吧。

推開“幻藍酒吧”的門走了進去,還沒走到吧台就有一個打扮的妖媚的男子靠了上來,捏著嗓子:“阿禮,很久沒來了呢,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喬致禮在男子的臉上摸了一把,笑道:“最近事多,這不來了嗎。”

男子撅著嘴要索吻,喬致禮也不吝嗇的滿足了他,攬著對方的腰往裏走,走過吧台的時候站住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副冷冷的表情跟這裏很不搭,他怎麼會來這裏?

男子見喬致禮不走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後從鼻子裏“嗤”了一聲,“阿禮也被他吸引了吧,今天剛來的,已經有很多人過去搭訕了,不過都被他身邊的男的給回絕了,他也一直這麼坐著,也不搭理人。到這裏就是找樂子的,擺出這麼清高的樣子做什麼,看著就讓人窩火。”

喬致禮聽著男子的抱怨聲笑了起來,轉身抬手捏住對方的下顎,“你這個小妖精,吃這麼個幹火幹什麼。走,陪我跳舞去。”

男子一聽喬致禮的話就笑的合不攏嘴,看來阿禮對那個人沒興趣呢,雖然那個人長的的確很不錯,但不是人人都喜歡的。興奮地拉著喬致禮往舞池走去。

喬致禮最後看了一眼吧台就跟著男子去了舞池。

從舞池出來看向吧台的時發現那個冷淡的小人兒不見了,那個從一開始就坐在小人兒身邊以一種保護者姿態存在的男人現在已經在舞池裏跟別人玩開了。

喬致禮四下看了一圈沒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心想也許是回去了,今天自己是來尋樂的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就破壞了好心情呀。

酒保看著在吧台邊獨自喝酒而不去找樂子的喬致禮,開玩笑說:“怎麼,今天沒找到心儀的?”

喬致禮看了他一眼,抬頭喝掉杯裏的酒遞過去示意再來一杯,“也不是每次都有好獵物的。”

“小米可是很迷戀你的呀。”

小米就是一進來就纏上喬致禮的妖媚男子,是這裏最有名的舞男。

“還是留給別人吧。”喬致禮看著台上跳的起勁的小米,小米收到喬致禮的視線熱情的拋出一個媚眼,飛出一個吻,喬致禮笑笑轉回身。

“走了。”喬致禮跟酒保揮揮手。

酒保驚訝,平時他不呆到後半夜是不會回去的,今天才來沒多久怎麼就回去了?

剛從台上下來的小米好不容易擺脫了男人們的圍堵向吧台走來,卻看見喬致禮起身走了,恨恨地一跺腳,喝下喬致禮剩下的酒,心裏那個堵。\\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