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了三天。
沈書洵在車上躺了三天。
第四天到達目的地時，眾魔使隻看見自家教主懷裏抱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神色溫柔地不像話。
那人的臉也用毯子蒙著，隻露出一個紅紅的耳朵尖兒。
秦越抱著沈書洵一路走到房間裏，將人輕輕放到床上，腆著臉討好地湊過去想親親，被一腳蹬在了腰上。
沈書洵衣衫淩亂，敞開的領口處露出大片布滿紅痕的皮膚。
他一手扶腰，一手指著秦越哆嗦半天，最終憋出一句話：“禁！欲！三個月！”
秦越：“……”
如果他有耳朵的話，現在一定是耷下來了。
“好吧。”秦越捉住沈書洵的腳腕，捏捏腳趾捶捶腰，給沈書洵順氣兒。
沈書洵眯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有些不安分了。
“把衣服給我，我要出去看看。”
“你不再歇歇……好吧，我這就給你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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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走出房門，一手扶著沈書洵的腰，後者一把將他的手推開，還瞪了一眼。
秦越：“……”
他覺得，自己好像又要硬了。
沈書洵竭力做出正常的姿態，可走路姿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別扭。
他不禁歎口氣，再這樣下去真是要精盡人亡了。
“現在我們在哪呢是？”
“武王殿，”秦越解釋道，“在練武場設有擂台，每天都會有人上去挑戰。聚英會一方麵是為了結交功力深厚之人，另一方麵就是為了比武切磋，有助於修為的精進——你看那是誰？”
沈書洵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一個亭子，喲了一聲。
熟人啊~
涼亭裏，顧驚鴻依舊是那幅懶懶的樣子，但是看起來沒什麼精神。陸清玄不知跟他說了什麼，那張妖豔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見顧驚鴻笑了，陸清玄像是受了極大的鼓舞，整個人的表情都亮了起來，討好地遞上一杯茶。
顧驚鴻收了笑，接過來，喝掉。
陸清玄又遞上一顆葡萄，把皮仔細地剝掉，一直送到人家嘴邊。
沈書洵：“……”
這個諂媚得跟哈巴狗兒似的人，真的是那個笑麵虎陸清玄嗎？
“那邊有人打擂，要去看看嗎？”
“去！”沈書洵轉過臉，兩眼發亮。
擂台上是一個彪悍的大個子，雙手拿著巨大的錘子，他的對手是一個頗為瘦小的男子，一身黑衣。
鑼聲一響，兩人便纏鬥在一起。
沈書洵瞪大了眼睛，看得津津有味，連秦越把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也沒管。
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很短，到最後竟是那大漢敗下陣來。
沈書洵嘖嘖兩聲：“人不可貌相啊……把手拿下來。”
秦越遺憾地收回手，剛剛差點就能摸到屁股了。
又有人上了擂台，沈書洵抬眼，一愣。
“在下秦家家主秦毅，望道友手下留情。”
看著那與秦越有幾分相似的麵孔，加上這自我介紹，沈書洵全明白了。
他慌忙轉頭去看秦越，後者的麵無表情地盯著台上之人，眼神晦暗不明。
“秦越，”沈書洵一把抓住秦越的袖子，心頭跳個不停，“我、我有些累了，我們回房吧。”
秦越慢慢低下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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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沈書洵就撲過去，捧起秦越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
“你這是投懷送抱嗎？”
“秦越！”沈書洵按住他湊過來的大頭，正色道，“你打算怎麼對秦家人？”
“你想讓我怎麼對，嗯？”
“我不知道……他們曾經那樣對你，說不追究是不可能的。我隻是希望你能不要牽扯無辜的人，給予他們應有的懲罰就行了。”沈書洵眼巴巴地看著他，低聲說，“好不好？”
秦越盯著他半響，直直地看到他眼底深處，忽然笑了：“真善良。”
“我以前也想過報仇，不過……你不喜歡我殺人，我便不去殺了。”
“沒遇見你之前，我活著的意義就是把這些背叛我的人全部殺個幹淨。”
“可我剛剛想明白了，那些好像沒那麼重要。”
“我大概永遠也變不成你希望的溫潤善良的樣子，可我現在隻想好好地和你一塊兒。”
他親親瞪大眼睛的沈書洵，聲音低緩輕柔：“你不用擔心，有些事做過一次就夠了。”
那一瞬間，一直盤旋在秦越眼裏的霧似乎散了些，透出細細的亮光。
“叮——任務完成，即將進入係統空間。”
腦海中的話音剛落，沈書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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