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麵!教!材!
赤裸裸的反麵教材!
還能不能做個好榜樣了!
秦越伸手拍拍他的背,又遞上一杯茶,烏沉沉的眸子看不出什麼情緒。
沈書洵順了順氣兒,捧了杯子繼續咬著牙聽那說書先生念叨。
“南陽王生性暴戾,手上的陰魂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自從遇見那王妃,就極少發脾氣,那性子也收斂了許多。”
“南陽王妃是個好性情的,對下人說話都不大聲。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是個男子,讓南陽王著了迷。”
“可惜呀,男男相戀終為世道不容,南陽王到底是戾氣太重,從兩人相識,王妃就一直身體不好,結親沒幾年就撒手歸西,活活被克死了。”
秦越忽然攥緊了沈書洵的手。
沈書洵沒理他,一心聽著後續。
“南陽王當時就瘋了,可過了幾天,又變得和以前一樣,聽手底下的丫頭說啊,南陽王整天呆在房子裏自言自語到半夜,唬得她們都不敢靠近。哪天一個新來的丫頭誤闖進了屋子,當即嚇了個半死——那王妃就躺在床上,麵色紅潤,跟個活人沒差。”
“可南陽王前半輩子樹敵太多,那仇家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生生將那屍體毀了,隻留下一堆白骨。”
“那南陽王哪能受得了?他開了殺戒,護城河的水紅了整整三天。”
“殺完人,已經受了重傷的南陽王就抱了那堆骨頭進了早就修好的南陽王墓。那墓啊,據說是專門為了南陽王妃修得,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到如今已經是整整三千年了,南陽王恐怕是早就死在了墓中。”
“南陽王一生閱寶無數,那墓裏的好東西隨便一樣就能讓普通人家享福幾輩子。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妄想窺視一二,可連那墓門都進不去。”
“就在前些日子,墓門突然自己打開了。這不,連那聖城的真龍天子都派了人過來,其餘大大小小的門派大家,更是數不清。”
“若是在坐的各位想去撿點兒便宜,聽我一句勸,那不是我們能染指的東西。”
聽完說書,沈書洵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說書人沒有什麼文采,說得也並不精彩,但那幾句話勾勒出南陽王悲情的一生,聽得人怪難受的。
半響回過神來,才發覺手被秦越攥的生疼。
“你幹什——”沈書洵不滿地轉頭,被秦越的臉色嚇了一跳,話都沒說完。
秦越的雙目隱隱發紅,麵目有些猙獰。
世道難容,戾氣太重,命格過硬,克己克親,自己與那南陽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上輩子與自己有過雨雲之交的男女大多暴斃而亡,餘下的也幾近廢人。這些年過得太快活,竟是忽略了自己的命格。
“秦越?”沈書洵用力掙開不成,反而秦越的力氣越來越大,他不禁抬高了嗓音,“秦越!”
秦越猛然回神,忙鬆了手——那細白的手腕已經有了幾道青印。
“嘶……你剛才沒事兒吧?”
秦越緩平了呼吸,身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剛剛,險些墮落成喪失神誌的惡魔——僅僅是因為那說書人的幾句話。
“我沒事。”秦越抬頭尋了一周,哪還有說書人的影子。
眼色暗了下來,南陽城果真不簡單。
掏出藥膏,秦越小心地為沈書洵塗上,後者有些別扭,幹笑兩聲:“大老爺們,就青了一塊皮,不礙事,不用抹藥。”
秦越抓緊了他想縮回的手腕,抬頭看了他一眼:“別動。”
沈書洵:“……”
臥槽,剛剛竟然、竟然被嚇到了,小腿肚子都軟了一下!
#當今孩子越來越可怕,某老年人為社會前景擔憂#
塗好藥後,秦越在他腕子上親了親,才鬆了手。
沈書洵迅速縮回,並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這個故事挺可憐的。”
“哪裏可憐?”秦越冷淡地說,“兩心相悅,那愛人死了也是自己的,有什麼好可憐的。從始至終,一直都在自己手裏握著。”
沈書洵:“……”
什麼玩意兒!
見他麵色不對,秦越岔開了話題:“這地方不錯。”
沈書洵:“……”
沈書洵:“哦。”
話題轉移的太生硬了。不是我教的。
“南陽城臥虎藏龍,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見秦越臉上露出疑似挫敗的表情,沈書洵也不再計較什麼,安慰道:“沒事兒,你最厲害。”
秦越挑挑眉:“有多厲害?”
沈書洵想了一下,說:
“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