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知心裏有點兒意外孫曉月的反應,畢竟每次孫曉月見她,都跟個要戰鬥的鬥雞一樣,眼神都是警惕和算計。
薑振華喊著兩人坐下,又跟薑知知說著:“孫曉月救你媽媽頭部受傷失憶了,看著也挺可憐,我們就帶回京市。”
這下就能解釋通了……
薑知知看向孫曉月,見她十分乖巧的跟在宋晚櫻身邊,幫著遞暖壺倒茶。
也不知道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周西野也有點兒意外:“媽出什麼事了嗎?”
薑振華歎口氣:“你媽去郵局寄東西,出來時正好趕上一匹馬瘋了,趕車的人攔都攔不住,曉月為了救你媽,被馬踩了一腳,又撞到了石頭上,現在還沒好利索呢,不能幹重活。”
薑知知十分肯定,這個牛瘋了,馬瘋了,都和孫曉月脫不了關係。
就連這個失憶,都很讓人懷疑。
而薑振華又是善良的人,看著孫曉月是真的受了傷,最終還是不忍心,帶她回了京市。
宋晚櫻更不要說,原本對孫曉月就很好,雖然失望過,但是救了自己的份上,現在又失憶,她也就忘了前麵對她的不好,真心的把孫曉月帶在身邊。
宋晚櫻把茶端了過來,又拉著孫曉月:“曉月,這是知知和她愛人西野。”
孫曉月眼睛一亮,看著薑知知:“媽,這就是知知妹妹啊?她長得可真好看。”
薑知知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天真單純的孫曉月:“你也是。”
宋晚櫻又趕緊跟薑知知說著:“曉月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最近一段時間,曉月都很好,聽我們總說起你,還說要跟你做朋友呢。”
薑知知還是不信孫曉月失憶了,一個人失憶,不是失去智,性格是不會太大變化的。
她隻是忘了以前的事,又不是換了個人。
笑了笑:“做朋友就算了,畢竟我倆以前不合,她沒少算計我也沒少造我謠,不能因為她失憶了,我就和她好,這麼惡心我自己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宋晚櫻表情僵硬了下,沒想到薑知知竟然會這麼直接!
小聲說著:“知知,別這樣,曉月已經失憶了。”
薑知知盯著孫曉月的眼睛,點了點頭:“我知道她失憶了啊,但是我沒有,所以我不能和她好。媽,你難道沒跟她說說,她以前都幹了些什麼?好給她提個醒,可別再犯錯。”
宋晚櫻說不過薑知知,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覺得薑知知心眼有點兒過分小了,人都生病了,還不能原諒嗎?
孫曉月皺眉,扭頭看著宋晚櫻:“媽,我以前是不是對知知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所以她才這麼生氣的,我都不記得了,要真是做了,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媽,你回頭跟我說說我都做了什麼,知知說的沒錯,我要記著,以後不能犯錯了。”
宋晚櫻伸手牽著孫曉月的手:“沒事,都過去了,你不要想那麼多。”
薑知知努努嘴,看著孫曉月又溫柔又白蓮的樣子,倒是沒露出破綻。
薑振華揉了揉眉心:“好了,難得聚一起,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們就去院裏的食堂吃。”
薑知知原本是不打算留下吃晚飯的,現在見孫曉月這樣,好奇心讓她留了下來:“好啊。”
薑振華喊著宋晚櫻和孫曉月去換衣服,一行人一起出門。
薑知知觀察著孫曉月,她很貼心的挽著宋晚櫻的胳膊,細聲細氣的說著:“媽,你慢點,路上有冰。”
宋晚櫻很受用,笑眯眯的:“你也慢點,出門把帽子戴好,小心著涼。”
薑知知心裏冷笑,好一副母女情深,希望孫曉月一直保持這個狀態,能把失憶裝到底。
食堂飯菜每天都掛在牆上,想吃什麼就選什麼,超出的範圍要付糧票。
薑振華幾眼,要了一鍋紅燜羊肉,又要了三個素菜和一盆疙瘩湯,一盤饅頭。
坐下後,薑振華跟周西野聊天:“這次多虧你爸幫忙,要不我也回不來。就因為他在上麵一句話,我這才有機會回來。”
周西野謙虛:“本來也沒什麼事,經得起調查。爸,這次回來後,你就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再說。”
薑振花連連點頭:“我也這樣想的,這個歲數了,就不跟年輕人掙了,我早早退休養老。”
孫曉月有點兒意外:“爸,你還不到五十,就要退休嗎?”
宋晚櫻是讚成的:“你爸身體不好,退休休息也挺好的。”
孫曉月笑著:“那爸,我出去工作,以後我掙錢養家。”
宋晚櫻笑起來:“那也不用,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你之前說你想上學,你文化底子差,要不先給你找幾個老師補補課?”
孫曉月乖巧的點頭:“嗯,聽媽的,我雖然文化底子差,但我一定會努力的,不讓爸媽丟人。”
菜上來,孫曉月先夾了一塊給薑振華,又夾了一塊給宋晚櫻:“爸媽,這上麵肉多,你們趕緊吃。”
又笑眯眯的招呼著薑知知:“知知,你也趕緊吃,周大哥,我就不給你們夾了啊,你們別客氣。”
薑知知眯眼看著孫曉月一副主人的姿態,就目前來說,她還真沒露出馬腳。
一頓飯下來,孫曉月表現的都很好,安靜又禮貌,和之前在甘北,那個動不動氣急敗壞的人,一點兒也不一樣。
薑知知還是不信孫曉月失憶是真。
和周西野離開時,又回頭看了眼站在宋晚櫻身邊,笑吟吟的孫曉月。
一直到出了療養院大門,才問周西野:“你說孫曉月是真的失憶了嗎?”
周西野觀察後也不太確定:“看著像是真的,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薑知知冷笑:“我還不信,她要是失憶,我把自行車吃了。”
周西野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你隻要堤防著點就行,要是裝的,她應該裝不了太久。”
薑知知也有些期待,孫曉月這次回來,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