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煩的一批，小碎步緊倒，黑袍內罵聲輸出不斷。
閻良跟在身後，不停給予回應。
“警告你，別再跟著我！”
“天黑，給你照點亮！”
“我是聻人！你是鬼！”
“你是風兒！我是沙！”
“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我懂！我懂！”
“你懂個屁！哪有鬼追聻人的？這不跟人追鬼一樣嗎？”
“劉波兄同道中人啊，你也喜歡看人鬼情未了？”
“你還追，你特麼的，我要發飆了……”
“來來來，互相傷害啊，啊都給！”
“你能不能不要追了，能不能尊重下我聻人的身份！”
“正因為尊重你我才追這麼久的，不然早把你放倒了！”
“嗚嗚～你到底想幹嘛呀~~”
“嘿嘿，別緊張，讓我吸兩口！”
劉波又是一個踉蹌：“惡心！有病！”
“你想啥呢？”閻良哭笑不得：“我說吸你那白光，應該是你們聻人的陽氣吧？”
劉波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子，黑袍中傳出驚呼聲。
“你好這口？你怎麼不早說？”
輪到閻良一臉懵逼：“什麼意思？你願意給我吸？”
“不是不是……”劉波慌張道：“上次差點被你吸幹，緩了好久才恢複，我一直以為你是不怕陽氣，沒想到你是好這一口哇。”
“那你說我怎麼不早說是什麼意思？”閻良好奇問道。
劉波猶豫了一下，突然歎息道：“好吧，我不裝了，我攤牌了……”
“其實，我是臥底！我想做個好人！”
“你大爺！”閻良不耐煩道：“說人話！”
劉波桀桀一笑，吐槽道：“你是傻逼嗎？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我想做個好人，好聻人！”
閻良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唉～說白了吧，我可以給你提供其他聻人的線索，甚至可以幫你把其他聻人引到某個地方，你去吸他們！”
“但你一定要保證你能吸死他們，否則我會有暴露身死的風險！”
閻良徹底懵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言難盡啊，咱們坐下聊。”
劉波可能是跑累了，找了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下。
“其實……我對你們這些地獄之鬼沒什麼恨意，反倒是對聻人很不滿意！”
有故事啊，閻良索性坐到旁邊細細聆聽。
“一個多月前，我剛下地獄，就被黑白無常帶走，他們說有個好活讓我參與，幹好了獎勵絕對超乎想象……”
閻良不禁露出一抹詭異笑容，隻是被黑夜掩蓋。
這事黑白無常已經跟他說過，若不是劉波突然失蹤，自己也沒機會當地獄首席開發商。
“我當時很興奮，想著鬼生剛剛開始就贏在了起跑線上，正對未來幻想憧憬著，突然就被聻人搞了！”
劉波激動道：“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就像你正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麻匪給劫了！”
“雖然我現在也是聻人，但我覺得我是被玷汙的，我對他們這種強奸式的行為表示強烈抗議和譴責！”
閻良點了點頭：“我懂了……”
“不！你不懂！”劉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傾訴對象，話匣子徹底打開了。
“這隻是其一……其二，聻人很壞！”
“他們動不動就開會洗腦，說地獄多麼多麼肮髒，地獄之鬼多麼多麼邪惡，聻人才是正義的代表，為了殺進地獄洗滌這肮髒的世界，不惜一切代價，為了聻人光明的未來，甘願犧牲一切……”
“反正就各種洗腦，但他們不知道，老子特麼的沒喝孟婆湯啊！”
“他們說的話在我聽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睜眼說瞎話，他們洗得越努力，我聽起來就越拙劣！”
閻良忍俊不禁：“突然被搞，還被洗腦，你這有點像進了傳銷組織啊，換我我也反！。”
閻良的肯定如一劑強心針，劉波身軀瞬間一抖。
黑袍無風自動，劉波突然慷慨激昂道：“即做聻人，但不做賤事！我——要逆天改命！”
“而你……唉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閻良！”
劉波氣勢再起，意氣風發道：“而你，閻良！就是我在地獄的接頭者，也是我完成自我救贖的希望！”
“雖然……你很像他們口中所說的那種肮髒邪惡的醜鬼！”
“廢話真多……”閻良撇了撇嘴：“你連令牌都沒有，怎麼接頭？”
劉波桀桀一笑：“我每晚都會在鬼市附近出沒，你有事來鬼市找我就行。”
閻良點了點頭，突然好奇道：“對了，為什麼接連兩次遇到的都是你，這鬼市被你承包了嗎？”
劉波好似陷入回憶當中，沉默片刻回道：“其實，這和我前世的死因有關係……不對，我還做過半天的鬼，應該是前前世，嗬嗬……”
“我在陽間是幹工程的，有點小錢，就喜歡上了古董，有次去鬼市買古董，淘到一件寶貝，當時我很激動。”
“但我這人吧，心髒不太好，當時本來就很激動，再加上旁邊正好有人大喊了一聲，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喊得什麼……”
劉波略顯激動模仿道：“我靠！要死人了！這可是稀釋珍寶！”
模仿完，劉波深吸一口氣：“然後我就死了……”
這……
這也太突然了，沒有一絲絲防備啊。
“所以我當了聻人後，就一直潛伏在鬼市附近，其實我可以隨時出現收割生命，但我對大多數鬼是沒有惡意的，隻挑那些大呼小叫的下手！”
閻良哭笑不得：“原來如此，怪不得鬼市上那麼寂靜……可你這麼搞，也幹不掉幾個鬼啊，你們聻人沒有任務或指標嗎？”
“有啊！我現在就是業務墊底的存在……”劉波毫不在意。
“那又怎麼樣，都做聻人了，還在乎業務嗎？組織上頂多把我當垃圾，又不會殺了我，再說了……”
劉波桀桀一笑：“這不你出現了嗎，你把其他聻人都幹掉，我就是業務標杆！”
閻良忍俊不禁：“你說的這麼熱鬧，人呢？聻人呢？”
“別急哈，我想想先幹哪個……”劉波沉吟片刻，打了個響指。
“有了，先幹聻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