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柒夜嘴裏噴著酒氣回到了深藍別墅區的八號別墅,輸入密碼進去之後,便看到喻雪琪穿著可愛的卡通睡衣,雙手叉腰瞪著他。
“幾點了,還知道回來?”喻雪琪憤憤地指責道。
“?”張柒夜莫名其妙,“我回來就不錯了,你還管得著這個?”
“你忘了有個好朋友一直在等你回家嗎?你不回來,誰給我針灸,誰給我按摩,我要是睡不著覺,第二天沒精力跟王通那些人周旋怎麼辦!”喻雪琪理直氣壯地說道,這讓張柒夜覺得她有點往小仙女方向發展的惡劣趨勢。
張柒夜哭笑不得,說道:“隻是好朋友,又不是老婆,管這麼嚴?”
喻雪琪把胸膛挺得更高了,傲氣十足地說道:“不準有不朋之心,你可是向天尊發過誓的男人!”
張柒夜翻了個白眼,他可沒有什麼不朋之心,明明是喻雪琪表現得像是河東獅好吧!
“行了行了,我不回來還能去哪裏,全賴好朋友你收留我,不然我得睡大街。”張柒夜歎氣道。
“好朋友幫我按摩下,我要睡覺啦!”喻雪琪說道。
張柒夜隻得掏了銀針幫她做針灸,然後,她又開始得寸進尺了,把雪白的嫩足伸到他的腿上來。
張柒夜有點惱火了——
“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是足療師!”張柒夜道。
“為好朋友捏捏腳怎麼了?我又沒給你錢,怎麼你就成足療師了!”喻雪琪輕哼著。
“那我是足療師。”張柒夜打開收款碼放她麵前。
“我不要足療師,我要好朋友!”喻雪琪把手機扔到一旁,不悅道。
又給好朋友捏了二十分鍾的腳,她這才哼哼唧唧地回房間去睡覺了。
那模樣,看得張柒夜想給她來一套軍體拳,搞得道爺好像欠了她什麼一樣!
這天夜晚,清水灣這邊的風好像格外的大,明明天氣並不涼快,但那風吹來時,偏偏有一種徹骨的冷意!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今天的風涼涼的,難道真像那個臭道士說的,這裏的風水要變了?”打完牌的大媽走在回家路上,覺得頭皮涼颼颼的。
忽然間,她聽到一股女人啼哭的聲音,這讓她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前方,是已經搬空了的小院落,什麼人都沒有,黑燈瞎火一片。
大媽吞了口唾沫,喃喃道:“肯定是騙人的,我在這裏住了三十多年了,這隻不過是開發商搞的鬼把戲而已……”
但路過小院落的那一刻,啼哭聲又響起來了,這讓她嚇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晃眼往小院落裏一看,隻覺得三魂七魄都要離體了!
“鬼啊!”
她看到小院落裏,一團白影飄過,那白影長發披肩,麵孔慘白,雙腳離地……
她尖叫著往家裏跑去,驚動了不少人。
其實,又哪裏有什麼鬼怪?隻不過是此地風水磁場被張柒夜改動,陰煞濃鬱,負麵磁場過重,影響到了人的精神與觀感而已。
為數不多的居民在樓下聚集了起來,一個個都是心有餘悸,議論紛紛。
“我剛剛做了個夢,有條黑狗在啃我腳趾頭,血流得到處都是,簡直嚇死人了……”
“啊?你也夢到了?我夢到的也是黑狗啃腳,給我生生痛醒的!”
“我剛剛看到鬼了,有個白衣服的女鬼飄過去!”
“我看到的是紅衣服的,而且,好像還老有人在哭?”
大家越聊就越是心驚肉跳,因為,大家都經曆了相同的事情,好幾個人做夢都夢到黑狗啃腳趾的畫麵。
“白天那個龍虎山的道士說這裏要鬧鬼怪,風水會變動,看來是真的?”剛剛“見鬼”的大媽嚇得麵如土色,戰戰兢兢地問道。
“李大媽,哪裏有鬼啊,你別自己嚇自己!”那收了錢的釘子戶強裝鎮定道,他也夢到了黑狗啃腳趾頭的畫麵,但不敢說出來。
“大家都回去吧,後天就是中元節,多燒點紙錢求祖宗保佑就是。”
夜已深,驚醒過來的居民們議論了一番之後,便都紛紛回去了。
第二天的時候,清水灣風水變化開始鬧鬼的消息已是甚囂塵上,住戶們心驚肉跳,但大家為了更高的補償金,還是咬牙忍著,倒要看看是否如那道士所說,反正中元節也就明天了。
喻雪琪讓人關注著清水灣的動向,得到消息之後,不由大讚道:“好朋友你真靠譜!”
張柒夜神色平靜,問道:“黃鱔準備好了嗎?”
喻雪琪點了點頭,說道:“我讓人把菜市場的黃鱔都買回來了。”
張柒夜嗯了一聲。
喻雪琪道:“可是,鬧鬼的事情傳出去了,就算拆遷成功,以後還會有人來買房嗎?”
張柒夜笑了笑,道:“你到時候再花重金請我做一場法事不就好了?做完法事之後,再搞點花樣宣傳,說不定能賣得更貴。”
喻雪琪覺得有道理,張柒夜畢竟有著龍虎山的正統背景背書,政府來了都找不到他的茬子。
不過,為什麼要花重金?
互幫互助,不是好朋友之間的優良美德嗎?
喻雪琪想著自己肯定不會花重金請張柒夜做法事,他要不同意,自己到時候就化身為嚶嚶怪,必然輕鬆拿捏!
然後,張柒夜開始殺黃鱔了,把血都統一保存裝好,等到淩晨的時候跑清水灣去灑上一大圈。
黃鱔血能吸引蝙蝠,古時候的江湖術士為了行騙,經常會用到,將之刷在門板上,蝙蝠便會被吸引而來,砰砰砰撞門。
可是,門一打開後,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便會讓人覺得是鬼怪作祟。
這時候,江湖術士再出麵神神叨叨一頓,做場法事,騙個盆滿缽滿。
人都是愚昧的,哪個時代都一樣,古時候的騙術用在現代,照樣也是行得通的。
“你什麼時候幫我打探我爸爸的消息?”喻雪琪小心翼翼地問道,她躲得遠遠的,覺得殺黃鱔的畫麵很血腥。
“高省首說請我吃飯,我找個時間去吧,順帶就問一問。”張柒夜正忙著給黃鱔開膛破肚。
他一邊開膛破肚還一邊念念有詞:“老子一剪刀下去,便死一個嚶嚶怪……你嚶嚶嚶,把你腸子都挖出來!”
喻雪琪有點頭皮發麻,悄悄躲開,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張柒夜,我要去公司了!”等到張柒夜殺完黃鱔,喻雪琪才敢上前。
“走唄!”
“牽。”
“?”張柒夜皺了皺眉,“我手上血腥味很重,算了吧!”
“牽!以我們之間的羈絆,我會在乎這些嗎?我需要友情的力量為我壯膽!”喻雪琪強調道。
看著眼前這得寸進尺的女人,張柒夜恨得牙根有些癢癢,不給錢也就算了,還事兒逼!
咦……
好朋友的手真軟。
好潤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