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罷,琴聲繞梁不絕。
霎時啪啪鼓掌之聲響起。
“好曲,不愧是楚都四絕的琴絕明召樂師!”
一名身材魁梧的高大男子哈哈大笑,眼中盡顯得意之色。
“呼延世子過獎了。”
那明召樂師站起身來,淡然一笑,風度翩躚,令廳內的一些侍女們眼中放光,猶如花癡一般,盡顯愛慕之色。
楚都四絕,乃是聞名楚國的四位才子,分別是詩絕、書絕、畫絕、琴絕,這四位才子,都分別在各自的領域上都天分極高,乃是楚國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
如今親眼得見這位著名的樂師,這些侍女們心情都激動無比。
那呼延世子得意的望向一名同樣高大的尊貴青年,道:“穀邪,樂師的曲子如何?我這次特地請來明召樂師,就是為了讓你這種俗人,知道真正的樂師是什麼樣子,現在你總算見識到了吧。”
穀邪臉色一黑,雖然心中暗罵呼延世子,但心中也不得不承認,明召的琴曲極為動聽,他還是頭次聽到這般佳音。
但當著呼延世子的麵,他卻不願認輸,冷哼道:“得意什麼,這曲子又不是你彈奏的,囂張個屁。”
呼延世子笑聲更大了:“這曲雖然不是我彈奏的,但是樂師是我請來的啊,你若不服,有種請來一位比明召樂師更高明的樂師來?你若能請來,我保證服氣,就怕你找遍整個楚國,都找不到比明召樂師更厲害的樂師,哈哈哈哈……”
聞言,明召樂師卻是微微一笑,隻是眼中卻閃過一絲傲然之色,整個楚國,哪個樂師敢說比他還高明?
穀邪臉色陰沉之極,作為穀姓王族的世子,他如何願意輸給呼延世子,暗罵一聲:“你別得意,我馬上就派人去請慕容端,慕容端也是中階樂師,未必比不上上明召樂師。”
“哈哈哈,穀邪,慕容端的曲子你我又不是沒聽過,你居然拿他和明召樂師對比,真不怕笑掉我的大牙。”
呼延世子笑的更加囂張了,慕容端在楚國也小有聲名,但與琴絕明召相比,就差的太遠了。
聽到這話,穀邪果然臉色一黑,也知道呼延世子的話不假。
一邊的月羅郡主聽得兩位世子鬥嘴,也不參與進去,反而一副興高采烈的看熱鬧的樣子。
正當這時,一位銀衣衛走了進來,向著穀邪稟報道:“世子,外麵有位樂師求見。”
穀邪眼中一亮:“是慕容端嗎,快請!”
雖說已經知道慕容端比不上明召,但讓他來給自己撐撐場子,也好過讓呼延世子在這裏囂張要好。
然而,那銀衣衛卻搖了搖頭,道:“世子,那位樂師並非慕容樂師,而是一位自稱為張學友的樂師。”
“什麼,張學友?這是何人,聽都沒聽說過?”
穀邪臉色一僵,不耐煩的道,“慕容端呢,你們沒去請?”
銀衣衛苦笑道:“慕容樂師方才來了,隻是和那位張樂師起了爭執……”
說著,銀衣衛將外麵發生的事情當場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穀邪,你看中的慕容端,正在外麵裸奔,你請這等人和明召樂師見麵,豈不是辱沒了明召樂師的身份!”
那呼延世子笑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明召樂師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作為一個樂師,連他人是不是樂師都看不出來,這等水平,有什麼資格和他比。
穀邪卻是傻眼了,他指望著慕容端給他爭點麵子,竟然會發生這等事情,當下他心中連殺了那張學友的心思都有了。
“咯咯咯,叫那慕容端裸奔,好玩,太好玩了。”
突然間,一道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一直看熱鬧的月羅郡主捧腹笑個不停,兩隻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快,快把那張學友請進來,我要見見這麼有趣的人。”
聞言,穀邪和呼延世子都是一凜,這場宴會的主角畢竟是月羅郡主,她一發話,穀邪立馬忍住心中的不爽,黑著臉對那銀衣衛揮手,道:“把那張樂師請進來。”
不多時,蘇錦就跟著銀衣衛來到了大廳,他依舊是那老實巴交的憨厚模樣,看到他這樣子,穀邪心中咯噔一下,簡直想要吐血。
就這,還樂師?這不是農民吧。
難怪慕容端會打賭失敗,這模樣怎麼可能像個樂師。
明召樂師心中有些尷尬,若是換做他是慕容端,恐怕也認不出這家夥是個樂師。
“哈哈哈哈,穀邪,你請來的樂師,還真像個樂師。”
呼延世子這輩子都沒有今日這般開心過,看的穀邪一個勁的吃癟,簡直太爽。
就在穀邪臉色發黑的時候,月羅郡主身影卻是一閃,來到了蘇錦的麵前。
她的俏臉上帶著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很感興趣的打量著蘇錦道:“你叫張學友?”
蘇錦感覺這月羅郡主眼神有些詭異,心中懷疑這家夥不是看出自己真容了吧,不可能啊,無相麵具完全改變麵容氣息,就算這月羅郡主實力再高也不可能認出自己。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在下正是張學友,見過月羅郡主。”
“有意思。”
月羅郡主嘻嘻一笑,“你居然還是個樂師,你的水平怎麼樣。”
“哈哈哈,月羅,看他這樣子,能有什麼水平,你若想聽琴曲,我再請明召樂師為你演奏一首罷了,何必在這種鄉巴佬身上浪費時間。”
呼延世子卻是得意的大笑道,雖然話語中充滿了嘲諷,那穀邪卻沒有反駁之意,顯然對呼延世子的話也很認同。
蘇錦卻是臉色一僵,這家夥居然敢他鄉巴佬,這還能忍?
當即,對著那呼延世子微微一笑:“你這傻~逼,哪來的智障,你才鄉巴佬,你全家都是鄉巴佬……”
一連串感人的詞彙吐露而出,都是這群人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粗鄙之語。
誰也沒有想到這先前還老實巴交模樣的蘇錦,居然敢當著呼延世子的麵,如此破口大罵,當場都神色凝固在了臉上。
蘇錦罵的心中惱怒盡顯,才停了下來,有些口幹舌燥,臉上又是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這麼直,有什麼冒犯,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