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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何必與這妖女多費唇舌呢?此女為陳國奸細,又擅於蠱毒之術,給天元帶來多場疫症,害死多少無辜百姓?皇太後仁德厚重,今日替天行道除了這妖女,為天下百姓祈福,永保天元江山社稷永垂不朽!“
唐凝雙手抬起,做“捧”字,重重跪地磕首,給蕭太後行了跪拜大禮。
台下的民眾都紛紛效仿跪地。
“皇太後德仁厚重!”
“我江山社稷永垂不朽!”
“妖女必誅,保我天元!”
“皇太後德仁厚重!”
“我江山社稷永垂不朽!”
“妖女必誅,保我天元!”
“妖女必誅,保我天元……”
薑秀掃視一眼,底下拜膜台上之人的無知百姓,眼底隻有無盡的冷意。
“我是陳國奸細?那你是什麼?被陳國子民奉為聖姑,你還敢對著我天元千千萬萬的百姓睜著眼睛說瞎話?”薑秀咬著每個字,字字清晰,聲音也抬高不少。
可惜被底下的人浪聲給淹沒。
唐凝仿佛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本座是否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你說他們就會聽?“
蕭太後伸手撫了撫身旁的小皇帝金冠,安撫著他。
見底下百姓都一致呼聲擁護自己,可又聽見薑秀的話,一雙近乎魅惑的丹鳳眸輕輕一抬,朱唇勾了勾道,
“哀家可記得聖姑祖籍是天元南河人氏,忍辱負重潛伏在陳國。
而今得哀家招回,一舉破了陳國的詭計,救下天元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百姓,這份恩情,哀家相信殷實敦厚的老百姓,又怎麼會懷疑聖姑的出處呢?
哀家看這時辰也不差,是該祭天了。“說著,蕭太後對唐凝使了個眼色。
“是。”唐凝恭敬地行禮。
應下後寬袍一揮,早就準備在兩旁的人依次地將柴禾、粗木枝都擱在薑秀與念塵的腳下。
“你們上下嘴皮一碰,就想要斷冤案?可有問過有沒有人願意?“薑秀眼神淩厲,直逼下正在給她腳下添柴的侍衛。
見其伸出手的動作一頓,惶恐地扭頭看向唐凝那頭。
“等什麼?時辰不等人,你等趕忙點手腳!”唐凝一直擔心不見人影的霍祁。
依他對薑秀的感情,這時候她自投羅網,他不可能不出現在這裏。
唯恐夜長夢多,先收拾了這女人,即便他趕得上來,那時她已經被燒成一對灰燼了。
蕭太後心裏亦是這般想的。
這時候折了薑秀,便是給霍祁一重創。
爾後,她想要除了他,那也容易多了。
“住手!”薑秀厲聲一喝,轉頭對著台下的眾人拔高嗓子道,“自皇上登基以來,你們可有穿少吃少,挨餓受寒?
早年胡子猖狂,如今你們誰處還能看見有胡子出沒?年年征稅喊重,自他上位以來,你們可都上交過一份重稅?“
薑秀一連幾問,底下的百姓都羞愧地垂低頭顱,恨不得將頭埋在地裏。
自霍祁管製的天元,百姓家家安居樂業,即便是周邊鄰國時常侵擾邊境,他都不曾向老百姓要過一次重稅。
這些年風調雨順,就是泥腿兒也翻身把歌唱了。
如若不是這接連爆發的疫情,死了不計其數的百姓,相信沒有一個百姓會想要換皇帝的。
而今,所有苗頭都指向薑秀這個禍國妖女。
爆發的疫症又害死多少人,他們不過是普通老百姓而已,若不是她迷惑了他們的好皇帝,他們何須揭竿起義,擁護蕭太後與新皇帝呢?
說來說去,普通老百姓求的,不過是誰能保障他們的生活不變差,他們便擁護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