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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隻是一瞬間，唐凝想起了什麼，拍了拍掌，嘴角噙著勝利的弧度，挑釁地朝薑秀抬了抬下巴。
順著她得意的目光的方向看見，薑秀眯了眯眼眸。
念塵被架在十字木架上給抬了上來。
同時，薑秀也同樣被架在了十字木架之上。
然而，她對身邊的一切都宛如置若未聞，一雙杏眸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被刺穿釘在木架上的念塵。
正確的來說，應當是恢複原形的他。
“你，還好嗎？”從未有過那樣的小心翼翼。
她唯恐自己聲音再大一些，會驚了他那般。
此時的念塵已經虛弱到隻剩一口氣。
喘著微薄的氣兒，聽得熟悉的聲嗓，他似乎被注入一股力量，強撐著自己睜開老腫的眼眸。
“噫——”
“噫——”
“噫——”
聽著一聲比一聲微弱，卻依舊強撐著呼喚她，薑秀能聽出，他這是再喊自己的名字。
“我很好。”
聽見她一聲“很好”，念塵的唇角似乎劃過一抹清淺的笑意，眼角流下一行晶瑩闔上了眸。
“你不要睡！”薑秀疾呼一聲，試圖掙脫桎梏住自己的手腕。
她甚至用力地掙紮，未覺自己的手腕已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噫……”聽見她撕心裂肺地呼喊，似乎不甘心，念塵又睜了睜眼眸。
隔著模糊不清的視線，他卻好似能看得無比清晰的她。
見他醒過來，薑秀笑出了淚，“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
兩人就這麼對底下、台上的人視若無睹地對答。
台下看熱鬧的百姓，則對台上的一幕指手畫腳的。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一人一魚說話，有人很是好奇，也有人憤怒不已。
“誒！那條大魚竟聽得懂人類的言語！”
“它好似哭了誒！”
“還是真的！聖女說得不錯，這條大魚怪，是妖女的同夥，她若是凡人怎麼可能會聽得懂魚怪的話呢！”
“不錯，聖女沒有騙咱們，這妖女既然有妖法，自然是能夠給咱們下毒，想要咱們什麼時候好便好，要取命就取命，她真是歹毒！虧得聖女識破她的陰謀，這不，連同那大魚怪也給抓了！”
“對，這般禍害的妖人就該就地屠殺！”
“殺了可是便宜了他們，按聖女所說的，他們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有用！”
“不錯，今日是祭天日，就把他們祭天、平天怒吧！“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
“吵夠了！”
隻見，薑秀杏眸一呲，怒目掃過台下的眾人，視線一路轉移至唐凝以及她身後端坐在黃金龍座上的蕭太後，唇角微微勾起一道譏誚。
在看她身旁，還坐著莫約隻有五歲的孩童。
孩童長得白玉通透，烏黑的眸子清澈純真。
一身違和的金蟒龍袍，任誰都不瞎，自然是看出他便是蕭太後操控的傀儡，推上帝位的那位未來皇帝了。
嗬。
薑秀心裏冷嗬一身。
這老妖婆也太心急了吧？
天元朝還未改號呢，霍祁還安然無恙呢，她就這麼迫不及待？
“說呢，兒媳還未給皇太後您老請安呢。不過，皇太後可是見著了，兒媳這模樣，也不能給您老磕頭請安不是？”
薑秀笑盈盈地看著蕭太後，似乎是很平常的話，可聽在她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
這個兒媳，她可從未承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