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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霍祁全然當未看見他，李凱委屈巴巴地收回了視線，溫聲地向薑秀道，“那娘娘您說的是什麼法子證明？”
薑秀並未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反而直接道，“那大人還得傳回三位大夫來。”
李凱振作起來，點了點頭，道，“這事好辦，傳人上堂！”
聽見他發話，主簿傳話，招三名大夫再次回到公堂上。
見此，李盛蹙緊眉頭，心裏搗鼓著，她這是要作甚？不是都在藥丸中驗出了毒了？難道她留了有後著？那人怎麼沒告訴他！
相比他強壓下的慌亂，維持的笑意也有些牽強。
這一對比，反倒襯得薑秀坦蕩蕩的。
明理人一看，也瞅出了當中的蹊蹺，不動聲色地聽她辯解。
“秦神醫說的話屬實，這藥丸的確是經我手所製，他也有這份功勞。”
“哇……”
聽薑秀這一說，把秦君傅神醫的美譽也拉下了神壇。
因這場突然而來的疫情，不少百姓都與他接觸過，受他之恩的也不在少數。
薑秀這不但沒有把自己從毒藥丸之事摘除嫌疑，反倒把秦君傅拉出來成眾矢之的，許多人無法接受，都紛紛指謫她是要找人分擔罪名，對她吐口沫星子，罵她不要臉。
“這妖女自己作孽要死，還拉人給她墊背，秦神醫是瞎了眼才與她為伍！”
“可不是嘛！俺還親耳聽聽，救人的時候，秦神醫還一直在給俺說，這救人的藥丸並非他一個人的功勞，他念叨了個名字，原來就是這惡毒的女人啊。”
“俺也是瞎了眼，俺還誇過她是仙女、觀音菩薩顯世呢！”
“呸呸呸！還仙女？俺看見的是惡魔，從阿鼻地獄爬上來的惡魔，連秦神醫這樣的神人都被她褻瀆了，她還有什麼做不出？聽說她還是陳國的奸細呢！
這指不定是她與陳國所設下的詭計，咱們可不要信她能拿出什麼證據，她定是在拖延時間，指不定還想繼續害人呐！”藏頭藏尾的那攪事的，趁著眾人憤怒、失去辨別能力，不斷地在其中煽風點火。
李凱再一次拍案，“啪”的一聲，眾人不得不收住了吵鬧聲，不情不願地閉上嘴聽薑秀的辯解。
“娘娘請。”
見他狗腿的模樣，不少憤然中的百姓啐了一口口沫在地上，罵了句，“狗官！”
李凱在馹亭的風評不大好，此時，他也懶得與這些泥腿兒的升鬥市民計較，早結這案子，他才能長命百歲！
薑秀清了清喉嚨，抬步走到了三位大夫的前麵，莞爾笑道，“勞煩三位大夫。”
見她溫婉有禮，三位大夫也是見慣了人生百態，並未帶著成見對她，同樣回她一禮，“不敢當。”
說著，三人不明已地看向李凱。意思不明他因何事招他們回來。
見此，李凱手握著拳頭靠近唇邊咳了一聲，眼角還是不自主地飄了一眼旁的霍祁，之後才示意三人照薑秀的意思做。
“方才三位可是用銀針直接在藥丸上驗出毒來。”
聽見薑秀的問話，三人都點了點頭，“不錯，這藥丸確實具有毒性。”
聽言，薑秀也同意地點了點頭，但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錯。可大夫可曾檢查出，這藥丸到底是表麵有毒，還是內裏就混有毒物，還是說有人在它的外包裝上抹了毒粉，導致它本身沾染了毒才致服下之人死亡？”
薑秀的一連三問，都是他們所不曾做過的，三人當即搖了搖頭。
其中一人反問道，“一般驗毒都是直接驗本物，姑娘所說的，不無道理，這下我等可是要重新驗試姑娘所說的？”
對此一問，薑秀心裏給這位細心、又醫德的大夫點了個讚。
不驕不躁，不恥下問，真是位好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