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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凱也不曾想到結果會是這般，一臉惶恐地望向霍祁的方向。
他心裏捉摸不透，更拿捏不準他對薑秀的寵愛，會不會到了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那地步。
可若把這案子這麼一判，他隱隱覺得自己的烏紗要不保了！
這一幕，李盛自然是看在眼裏。
心裏明白座上真的是當今皇上。
可那人開出的條件也誘人。
更何況他還給自己服下了毒。
如若他不按照她的話，那他的小命就……
想到這裏，李盛心一狠，咬牙道，“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證據確鑿，即便是皇上親自駕臨，也不能當著天下百姓徇私舞弊不是？”
他這是以他們官逼民反為由，把事情鬧大了，還怕皇帝會為了一女人而造成民憤，責罪自己不成！
說到底，自古有哪個帝皇舍江山社稷不顧而要美人！
衙門外的百姓根本不知霍祁就是當今皇上。
被李盛這麼一揭，當即又泛起一驚鴻浪濤來！
“皇……皇上！”
“那妖女是皇上的女人？”
“那這事不就不了了之？咱們老百姓就白死了？”
許多人臉上都露出惶恐不安來，唯恐天子一怒，要了他們的腦袋！
堂內堂外鬧哄哄的，比集市時還要吵鬧。
吵得李凱腦殼嗡嗡作響。
手中的驚堂木拍了好幾拍，聲音還不見消下，“肅靜，肅靜！”
主簿見此給下首的屬下使了使眼色，當即有幾人跑出去維持秩序。
相比後來趕來的那些百姓，原本跟著李盛他們來到衙門的那一撥人顯然淡定多了。
更何況他們當中摻和了幾個攪事的。
其中有人不小心推搡了某人一下，有人及時拉住要嚇軟腿兒的同村鄉親，“嘿嘿”笑了聲，安慰道，“怎麼皇上來了就嚇軟了腿兒？沒出息！”
那人一臉驚詫，結結巴巴地道，“怎，怎麼你，膽子可大啊？平日比俺的還要膽小的哇。”
那人心裏對他那孫樣兒嗤之以鼻，麵上卻洋洋得意，“那是俺見了真龍天子也不過如是，都跟俺一樣，長著兩隻眼睛四條腿……啊呸！是一雙手一雙腿兒才是！”
聽言，那漢子白了他一眼。
這下給他插科打諢了，好似皇帝也沒那麼可怕了。
再看清楚一眼，好似他說的話也不錯。
不過，這皇帝長得也太俊了，瞅著就是臉冷著點兒……
衙門外靜下之後，再次把目光投入公堂裏。
見雙方各執一詞。
可證據擺在這。
李凱一時不知如何判案。
最重要的原因是，皇上沒個明示啊。
離木還沒回來，也不知他找人成不成。薑秀有些心緒不寧。
跪地的人還爭辯不休，李凱有些吃不消。
而霍祁一直緘默，唯有冷下來的臉色，讓他心裏忐忑不安。
這案子就是個燙手芋頭啊！
三名大夫被退下，李凱揪著自己的羊須，兩眼左瞄瞄右瞅瞅的，心裏跟熱鍋的螞蟻似的。
此時，薑秀終於瞥見，出現在衙門門口的離木的身影。
見其朝自己這邊點了點頭，她偏頭一看，霍祁擰緊的眉頭舒開。
兩人視線不期而遇，見其對自己點了點頭，薑秀便知曉是該自己辯解的時候了。
“大人，民女手上有一證據，可證明這藥丸原本是無毒的。”
聽薑秀的自稱，李凱沒差從座上滑跌下來。
好不容易扶住了頭上要掉落的烏紗，強維持住自己的官兒樣，才扯了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娘娘這可是折煞了小臣了……”說著的同時，眸光落在霍祁的身上，唯恐他責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