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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你來說！本官似乎記得，你家父可是患了重疾不過才過了些日子，這事怎麼也有你摻和的份兒？”李凱認得下跪的還有周家的二郎。
他還記得，周老爺可是剛剛過了有七個日頭，這會他怎麼就同陳屠夫他們瞎攪合在一起呢！
被點名的周顯單薄的身子抖了抖，忙扣頭告罪，“草民知罪！家父的確不是因這毒藥丸而致死，但，草民的……的……”周顯支支吾吾的，原本發白的臉色竟是飛染了一抹紅暈。
此時，聽李盛替他回道，“周顯之父不是因毒藥丸致死，可他的老丈人卻因毒藥丸喪命，請大人要給草民等人做主啊。草民的爹娘也是給毒害死的！”說著，李盛痛哭流淚，一臉悲慟、憤然地舉臂捶打在地上。
“胡鬧！公堂之上豈容你們在這無理取鬧！您們無憑無據，隻拿著手中的藥丸，就要誣告他人，那也得拿出有力的證據才是！而不是在天子、本官麵前哭哭啼啼的！”
李凱手中的驚堂木一拍，整個肅然氣勢就上來了。
如若可以忽略他眼角斜飄向一邊的霍祁，那份小心翼翼的話，那還能唬住人。
底下跪著的李盛心知肚明，卻又不敢冒犯，隻得鵪鶉似的匍匐在地上不起，心裏把他罵了遍。
“這毒藥丸就是證據，大人您若是不信，可讓任意一大夫過來驗證，便能知曉草民等所訴狀的句句都是事實，絕無捏造之意，請大人明察定奪！”
薑秀聽了李凱的審問，也觀察了跪地的這些人的臉上表情。
個個雙目通紅，字字句句也有理有據，半點虛心的模樣都沒有。
連她這當事人，也開始相信他們所訴說的冤情，以為那藥丸真的出了問題。
可，這藥丸畢竟是她，還有秦君傅二手親手所製，並未假手於人。她豈能不知裏麵藥的成分是什麼？
裏麵哪能有什麼所謂毒物不成！
而陳屠夫他們，咬牙要驗證這藥丸確實含有毒性又不假。
她當真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
而秦君傅那邊，她更是相信他絕對不會害自己的。
如今靜下來想了想，她覺得，若是藥丸被驗出了有毒，最後可能的，要麼是在藥丸的表麵動手腳，要麼就是藥丸的外包裝上麵。
於是，她不動聲色地觀察一遍，將懷疑的目光停留在李盛的身上，又伏低身子，在霍祁耳旁耳語了一句。
霍祁眸光閃過一抹厲色。
這時，李凱朝他詢問了一句。
得了他點頭，很快便招來了三名馹亭有名的大夫。
三名大夫分別驗試了陳屠夫所呈的藥丸。
而三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沉了下來，薑秀心底一沉。
就見三人同時朝堂上的李凱拱手，其中一人開口道，“此藥丸含劇毒。”
大夫同出一轍的話，底下、還有衙門門外的民眾們都“嘩”的一聲，隨即像海潮一樣的憤然的嗓音，扯高起來。
“大人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沒錯！殺人償命！絕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大夫已經驗證清楚，這藥丸不是救我們百姓之苦，而是奪命來，如此惡毒的女人，請大人將此女火焚祭天，以平息我們馹亭無辜枉死鄉親的在天之靈！”
“沒錯！我馹亭自曆來便有焚燒祭日，不就是恰好是三日之後麼？此等毒惡之人，人人得以誅之！請大人下令判決！”
“對啊，沒錯，以她祭天以慰藉枉死的親人！”
“俺的爹娘終於能夠安息了……”
“蒼天有眼，作惡之人必報天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