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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秀給範誌謙抽了血。
與早前從張貴臉上取下來的殘存的血疽,兩者做了試驗,結果竟是給她猜對了,他的血真的能夠抑製、並能殺死那些血疽蠱蟲。
“這……總不能把他的血抽光啊。”聽見薑秀的試驗結果,張貴看著床榻上安靜睡下的範誌謙,滿臉憂色地道了聲。
要知曉,如今整個馹亭都爆發了大片的疫症。
可按那樣算,得要他犧牲多少血才能救下所有人?
薑秀雖然恨死了範誌謙,但到底見他已經得到了應得的報應。
再說,而今他不過是傻子一個,她總不能趁他病要他命吧?
她自問是做不出這種事的人。
聽見張貴話,她當即搖了搖頭道,“即便是抽光他的血,也不一定能夠給整個馹亭受了感染的病人解毒。”
“那……要如何是好?”張貴可是愁啊。
一邊,他不願意犧牲範誌謙。
另一邊,他卻又恨不得能夠救下馹亭的所有人。
唯有如此,他們才有機會戴罪立功、重建村子。
畢竟,李毅命令燒村子的時候,他帶著村民藏了起來,這已是犯了欺君大罪。
正當他心裏糾結不已,耳邊聽見薑秀再開口道,“雖然要把他身上的血抽光很不道德,但這是唯一救下所有人的辦法。”
聽到她再一次確定,簡直是要把張貴心僅存的僥幸心、希望之火給掐滅掉了。
然而,薑秀不過隻說了一半,這會組織好要說的話,才開口道,“不能抽光他的血,可我能給他造血啊。”
張貴聽得稀裏糊塗的,一會兒說抽血,一會兒又說造血,這倒是會不會要了阿呆的命呢?
見他臉色變換得厲害,薑秀唯有挑揀了重點地道,“我的意思是,血還是要從他身上抽,因為唯有他的血能夠解下這疫症。但同時,他不過是一血肉之軀,哪能供得上我們不斷的取血?
此時,我便為他造血。雖然身子會虧損嚴重一些,但不危及生命。事後還能調理、補回去,老爺爺您看,他這也算是您的半個親人了,至於願不願意犧牲他一點,救下所有的馹亭的人,您慢慢想清楚再做決定。“
旁的念塵為薑秀收起了試驗的器具,在聽見她的話時,動作頓了頓。
張貴垂低頭來認真的想清楚。
即便是一條命,能救活整個馹亭的人,那也算是值得。
隻是虧待了他了。
念塵對薑秀新異的救人方法,再一次被震驚了一把,默默把東西收好。
回來時,便聽張貴答應道,“成。阿呆倘若能夠救下整個馹亭的無辜百姓,那就是他的造福了。“
聽言,薑秀微微笑道,“老爺爺您可放心,我斷然不會讓他輕易出事的。這場疫症可是一場硬仗,少了他的血不可。他若真的一命嗚呼去了,整個馹亭的疫情,我也沒辦法救人了。”
“曉得曉得,這事兒都聽你的。”張貴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薑秀的醫術很神,隻要她說能救就一定能救,沒事就一定沒事,便連連應下。
“好,那接下來我需要幾日的試驗,最後製出了解藥,您這邊最好有人去通知當地官府的人,我這救命藥製出之後,他們要如何分派到有需要的百姓手中,這些他們都必須要派人同我們對接才好。”薑秀看向張貴叮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