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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侍衛並未理會那使節,望著薑秀擔憂地道,“美人受驚了。”
薑秀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無礙。
念塵則擰著眉心,與她交換了個眼神。
彼此都讀懂對方的意思,那黑衣人極有可能是齊太後所派來的。
“餘下的路程,我們都必須要小心謹慎。”薑秀並未回答使者的話,轉而看向左侍衛道了聲。
左侍衛也有同感。
護送隊出時,陳王已有交代,此行必有阻礙,讓他小心護住薑秀。
此次和議事宜,必須確保萬無一失,要把她與和議書交於天元帝手中。
左侍衛並不知曉,此次薑秀在兩國和議中的身份起什麼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他不敢忘陳王對自己所叮囑之事。
倘若他讓薑秀在陳國人手中出事的話,那麼,天元帝霍祁,便要與他們死磕到底,不死不休。這也是應了齊太後的陰謀。
而這些,陳王並未告知他。
“尚有多少路程能夠抵達驛館?”好說,到了天元的地盤,齊太後伸過來的爪子也未必能夠隨意在他們這裏撒野不是?
薑秀心中冷笑一聲。
見她問話自己,使節躬身回道,“還有兩日的路程。”
“若是趕路,一日一夜應當能趕到驛館。”左侍衛曾到過一次天元馹亭五裏外的驛館,他估摸著路程,看向薑秀道了聲。
“那行,我們便不留宿,直接趕路吧。”越是踏進天元的土地,薑秀就越有那歸家似箭的感覺。
特別方才凶險的一幕,她知曉自己如今與陳王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自己答應他趟這一趟渾水,便沒有想過那麼容易地抽身。
想想,薑秀都覺得腦殼仁疼,心裏啐了一口,罵陳王是隻奸狡的老狐狸!
他這回可是把禍水引到她身上來,想必身在陳國的他,已在背地裏行事,打齊太後一個措手不及!
聽見薑秀吩咐的話,使節心裏可是憋著不敢發作。
方才被嚇得魂都要沒了,這下不重新找個地方安頓,倒還要徹夜地趕路?那不是要了他半條命麼!
原以為是美差一件,殊不知成了奪命的差事!悲涼!
左侍衛可不管使節心裏如何想,甚至連眼尾都沒瞧他一眼,徑直領著馬車,讓薑秀坐了上去。
念塵唯恐那些黑衣人去而複返,把左侍衛的工都給搶了。
左侍衛不得不上了駿馬走在前頭。
使節巴不得有他在前頭打頭陣。
心道,那黑衣人再來偷襲,要死也是死他先!
麵上吹捧了他一番。
卻得了他一冷臉,碰了一鼻子灰,他便自覺落後了一小段,在心裏給他畫小人……
一夜風平浪靜。
趕了一宿的路,一行人終於在翌日的夕陽斜下之前抵達了驛館。
淩風傳達了霍祁的旨意。
當薑秀他們進入驛館之時,官使帶著一行人畢恭畢敬地迎接他們。
劉官並不知薑秀的身份,隻因皇旨上說要好生接待陳國使節等人,並且將他們到達驛館的消息速速給他們帶去。
薑秀他們剛踏進驛館,劉官便派人往宮裏送消息。
這會,他笑容堆滿了肥肉橫飛的臉上,笑著道,“諸位辛苦了,我等已準備好好酒招待使節大人,諸位請隨下官來。“
劉官走在前引路,帶著陳國使節到準備好的廂房。
薑秀從未到過驛館。
這會見,驛館裝潢得跟飯肆酒樓那般,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