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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公公緊跟在陳王後腳進了屋裏。
他身後還給硬拽著進來的小緋。
可見,她眼眶紅紅,連嘴唇咬破了都不知,身上衣服有些糟糕,但總體不細看,還是看不出什麼來。
薑秀狐疑,她方才是跑哪兒去了。
然而,陳王還在屋裏,她一時不好開口。
黃公公朝屋裏的除了陳王的其餘人使了使眼色,當即一屋子的人都屏退下去。
薑秀以為陳王要單獨與小青子說些什麼,正斂衽施禮,跟著他們準備離開,卻聽得陳王沉沉地嗓音從頭上傳來,“萍美人留下吧。”
聽言,薑秀邁出的步子頓了頓。
收拾好準備也離開的念塵手上動作也頓住,擰眉不解地看向薑秀。
薑秀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為何。
念塵自是擔心,陳王避開他,獨自留下她來,到底是要她做些什麼,於是開口道,“小青子的傷已無大礙,隻需好好調養數日,便可與常人無兩異。”
他這話是解釋給陳王聽,人是他救的,即便有任何問題應當留下他來解答才是。
黃公公朝他擠眉弄眼的,他愣是裝著看不見。
“……”黃公公今兒覺得自己是眼抽了。
見兩人僵持著,薑秀不得不開口讓念塵先行離去,“陳王還有話要提阿秀,你就隨黃公公離開吧,我隨後還要出宮一趟,你跟我一道兒去。”
說著,對念塵搖了搖頭,勸說他先走。
床榻上的小青子原本是要硬撐著起來給陳王下跪的,無奈身體不允,且陳王也抬手止住他繼續的動作。
小青子一張無血色的臉,此時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隻是,他心裏還擔心著,陳王若是有話要問自己,為何還留下薑秀呢?
心中總有千千萬萬的疑問,但他不過隻是一賤命奴才,哪有資格問主子的想法?
房中屏退了所有人,隻剩下薑秀、陳王,還有床榻上的病人。
“今日救人之事,相信已經傳進了齊太後的耳中。”陳王坐在離床榻不遠的圓墩上,斂了斂眸一臉平靜地凝著薑秀。
這話是對她說的?薑秀擰眉,心中疑惑更是擴大了不少。
相比於薑秀,床榻上的小青子才是最震驚的那個。
陳王居然對薑秀說出齊太後!
仿佛印證自己的想法,又聽陳王毫無避忌薑秀還在,就對自己問道,“這次為何會讓她的人發覺你的身份?”
小青子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嗯?”陳王眉梢一挑,顯然有些不耐煩。
“大王莫不是忌憚那位齊太後?”這也是薑秀所猜測,她也問出自己的疑問,“小青子怕是大王的人,在背後查齊太後被發現,而我又湊巧救了她要他死的人,我這回是神仙都打救不了的人了。”
薑秀想哭了。
宮廷內的狗血劇情,她怎麼稀裏糊塗就撞上去了呢?
鷸蚌相爭,必有一傷。
如今她暴露了自己的能耐,要麼得齊太後要收攏她,反之,她若是站在陳王這邊的話,那她就沒有必要要留住她這小命了。
見其臉部表情扭成了苦瓜樣,陳王竟有種想笑出來的衝動。
然而,他掩蓋得很好,自然而然地手握拳頭靠近唇邊,輕輕咳了一聲,“美人你這倒不必擔心,本王會護住你。”
聽言,薑秀心裏翻了個白眼。你若是有能耐早就跟齊太後翻臉了。這些日子,她在宮裏頭也不是白混的。誰不知陳王與齊太後‘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