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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秀去看小青子的時候,讓黃公公捎人帶了口信給念塵,讓他進宮一趟。
畢竟人傷的是敏感的部位,她是女人,不好親自動手。
若是喊宮裏人幫忙的話,如黃公公早前說的,誰會想要惹事上身?
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自己人來得順心,她好好好給人治病。
薑秀是這麼想的。
一晃神的功夫,黃公公便將薑秀帶到了浣衣局。
至於他擅自帶人來之前,已經派了親信稟告給陳王,相信他很快便會趕來。
看見小青子鹹魚似的趴在床榻上,偏著頭,出氣多進氣少,他老眼瞬間就紅了,哽咽著喉嚨,伏在小青子的耳邊,艱難地喚了一聲,“小青子,你可還好?”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
若不是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薑秀還真以為來不及,人沒救了。
“讓我先把把脈。”救人救急,她當即也不敢耽擱,先給人把了脈象。
“如何?”見薑秀放下小青子的手腕,擰緊的眉心沒有要舒開的跡象,黃公公的心仿佛被什麼緊緊地揪著難受,恨不得這罪換做在自己的身上。
身後跟著的小緋死死咬著唇瓣,雙手捂緊嘴巴,壓抑著嗚咽,不敢放聲哭出。
薑秀心思全放在小青子身上,並未過多於留意兩人的情緒,而是將視線移向他後身受傷的臀部。
可見,上麵浸濕了刺目的血紅色一片,能見連著衣裳都被打開裂了,血水、布料、翻開的血肉都模糊成一團。
早前應該有人簡單地給他處理傷口。
那不過是撒了一些治傷的藥。
可在薑秀專業的眼中,那些根本就是無用功,還不如不處理的好。
正想著念塵能否在最快的時間到來,房外已經聽見動靜。
一小太監垂低頭顱進來,在黃公公麵前恭敬地道,“黃公公,您的人帶到。”
“那帶念塵公子進來吧。”他知曉小青子這傷口,礙於男女有別,薑秀自然不會親自動手。
而她讓他派人給念塵傳話,他就明白他是為何而來,當即不敢耽擱,忙地招手讓人放他進來。
“你來了。”薑秀略為偏頭,就指著小青子臀部的位置,“這傷口已經發膿嚴重,部分組織已經壞死,身上的衣物當時並未再第一時間給分開,如今肉與衣裳粘合在一起,我不好處理。”
就一句,念塵便接手,偏了偏頭看向她,“你可有帶麻藥?”
他口中的麻藥,是薑秀提煉過,比這古代的麻沸散還管用,病人用過之後,感知上半點痛楚的沒有。
小青子原本就遭受了罪,而今要對他動手術的話,給他造成二次的傷害,遠遠比第一次的還要嚴重多了。
如若能夠用上麻藥,減輕他的痛苦,在手術之後,心靈的傷害會降低很多,也不會留下心理的後遺症。
“我已準備好,你們把燒好的水端進來,還有準備幹淨的布條,多打幾盆水來。”薑秀前一句是對念塵說的,後一句是吩咐黃公公。
聽見薑秀的使喚,黃公公也不甚在意,火速命人把她要的東西都給端進來。
小緋不敢看自己哥哥身上的傷口,一旁抖著身子,兩隻哭腫的眸子一直盯著薑秀。
薑秀得空,安撫了她一句,“放心,你哥哥不會有事。”
說著,便把所需的藥,一一擺放、分好,等念塵需要的時候給遞上。
許是薑秀沉而有力的話震住了小緋,她顫抖的心似乎平靜了不少,看著念塵手上忙碌著,薑秀也沒閑著,她囁嚅地開口道,“萍美人……我……能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