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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騭鷹爭先恐後地俯衝而下。
那異紅的眼裏,唯裝有勢在必得的獵物的身影。
而縱身躍下的薑秀,隻感覺到耳邊的勁風呼嘯而過,像是鋒利的刀子寸寸割過她的臉頰,疼得跟扒皮那樣。
然而,她卻咬緊牙槽,迫使自己睜開雙眼,艱難地尋找目標。
在最前頭衝向自己的那隻鷙鷹,薑秀睜開眼便能見那如鐵鉤子的喙,朝自己狠啄下來。
她在半空將身體偏移了角度,堪堪避過危險的一刻,心裏撲通個不停。
若是晚了一瞬,她定然會腦袋開花!
那鷙鷹,就在它興奮地以為美食到自己嘴兒的時候,猝不及防地給她躲開之際,還有一股力量猛然捆住了它的雙腳。
察覺危險的它,拚命的掙紮。
與此同時,整個身體急劇地往下墜落。
薑秀死死地攥緊手中的繩索,躲在它爪子抓不到自己的地方。
那鷙鷹驚慌之餘,還好不忘撲騰自己的雙翅膀,一頭衝向天際。
由原來下墜變成了直升上天。
薑秀被強壓之下,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而頭上,唯有不斷呼嘯而過的勁風,身體更被勁風不斷拍打失了平衡,不受控製地左右搖晃得厲害,就跟受暴風雨摧殘的紙鳶那般。
一陣夾雜著憤怒的驚啼聲,薑秀感覺身體跟破布似的,眼見就要被甩出去。
可想著霍祁還等著自己,她要牙關,用力往一方向扯去,那騭鷹被迫轉了個方向。
薑秀在將繩子甩緊騭鷹的雙腳的時候,把身上的藥粉往地下的深潭扔去。
頭上的騭鷹忙著逃命,忘了到嘴的美食。
其餘騭鷹興許對那味兒的誘、或太大了,一股腦兒地往下衝。
隱約聽見炮彈衝擊水麵的聲音。
等濺起無數水花,半空中的薑秀早已被帶往樹林那邊去了。
唐凝似乎在等著自己。
在薑秀剛到了樹林間,一邊忙著找安全的著落點,一邊與那騭鷹鬥智鬥勇,避免它掙脫的一隻腳爪子攻擊的時候,正好對上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本座可是翻遍了山頭都找不著你的蹤影,原來你靠著這畜生啊。”、
見她抬了抬下頜,視線透著薑秀的目光,指、望著山洞那邊的方向。
薑秀心裏一驚,攥緊繩索的手心沁滿了汗。
一個不小心地手滑,整個身體猛然一墜!
“嘩啦……”
好不容易穩住,緊攥著繩子的末端,薑秀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當下,她的身體懸空在騭鷹之下,卻夠不著落地。
唐凝就站在不遠處,戲謔地盯著自己看。
大有要看著她從半空墜下、摔個粉身碎骨的打算。
薑秀咬緊牙關,極力地用另一隻手臂,合著抱住右手眼看要脫手的繩索。
一旁的唐凝則在這時候取出了血笛子,準備要放出她的寶貝兒。
薑秀見狀,心裏一緊,出聲打斷她,“我們做個交易吧!”
聽言,唐凝眼皮一挑,嘴角噙著一抹冷意,“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跟本座做交易?還是說,你身上有什麼,篤定是本座所要的?”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薑秀不得不急著解釋,“我手裏的確有一物是你想要的。”
唐凝頓了頓,好笑道,“哦?你確定不是在故弄懸疑,想要轉移本座的注意力,好讓霍祁逃走?”
“你覺得我們能逃走嗎?”
“自是不能。”
“那不就是。”
“那你說的一物,且拿出來看看,若是本座心喜的,說不定下手的時候會手下留情一些,畢竟你對本座還有些用處。”
薑秀好想“呸”她一臉,可惜敵強我弱,不是她逞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