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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身紅衣的妙齡女子,腳尖輕點在一樹丫尖兒上,腰間別著一支豔紅滴血的笛子刺痛了底下人的眼眸。
見其一副好以整暇地欣賞著地上的人、蛇混戰。
貓逗老鼠似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是一渾身散發著矜貴氣息卻透著生人勿近的男子,一雙沉如墨的眸子,如鷹隼般直逼向自己。
那妙齡女子發出如銀鈴般地笑聲,看似人畜無害,可底下被她操控的那些毒蛇攻擊慘敗一片的眾人,卻覺得背如芒刺,渾身上下都如同被寒冰浸透,偏生還不自主地生一背的冷汗來。
“這些日子也該玩夠了,你等且無需再做無畏的掙紮,乖乖跟本座回去,好生伺候,說不定本座心情好了,尋思什麼時候給放了你們。“妙齡女子笑夠了收斂起笑容。
突然畫風一轉,也不等霍祁等人做反應,見其手中的血笛子一拋,回身娜妙一轉,卻是換上一身淩厲煞氣!
那擱在嘴前的血笛子,隨著她口吹一聲,那些被霍祁擊退的毒蛇似受到什麼鼓舞,又卷土重來,直飛奔向地上受傷的眾人——
霍祁眸光一凜。
徒手用力一握,五指掐入蟒蛇之內,揮手一拋,隨著他右手打出的勁兒,那沾滿毒液的大蟒直拍向那妙齡女子。
見其臉色微變,身形輕盈地掠過好幾棵樹丫,堪堪躲了過。
心暗想,人明明中了蠱毒,竟然能夠不花半點吹灰之力,就徒手抓住了她的寶貝兒?看來自己今日未必能拿下他。
內心驚歎之餘,麵上卻痞裏痞氣地一笑,一副女流氓,摸了摸下頜,輕笑道,“嘖嘖嘖,真是半點玲香惜玉都沒……”
聲音咋然頓住,卻似想到了什麼,又嗤笑了一聲,才狀似小女子受傷地道,“哦,不對,那女人於你不同嗯,竟能為她守身如玉,嘖嘖嘖,本座好似對你更來興致了,你說要怎麼才能拿下你嗯?”
離桑“呸”了一聲,大罵道,“毒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即便用了邪術改變了自己的容顏、妙齡身材,實際還不是披著狐狸皮的老嫗!別惡心了我家主子,滿街的鶴發耄耋,你愛誰找誰去,別在這騷人!”
跟著薑秀多了,這一波波的擠兌人的嘴皮子罵起來人也溜飛了。
聖姑最受不得人提她真實的年歲,何況離桑是在扒她的臉皮,她哪能咽下這口氣。
“你等低賤的螻蟻,還配見本座真容?拿命來!”說翻臉就翻臉。此刻還有誰把她當成方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妙齡女子。
見其嬌俏的臉龐陡然一猙,眼珠子縮小,白眼球變大,眼角更是迸出好幾道坑紋,手中的血笛子被吹得天地變色、天崩地裂那般。
四周的平地,更是裂開無數的裂口,以霍祁等人為中心直奔而去——
霍祁橫了離桑一眼。
他不得不乖乖地閉上嘴,心虛地往後挪開,唯恐霍祁一個忍不住拍扁他,又不甘心。
明明他說的是實話,是那老妖婆不愛聽罷了!
可不是。
她可是從三裏村便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們,直到到了臨城的風竹林,這老妖婆竟然還易容扮成了他家夫人,害得他們都上了她的詭計。
虧得自家主子對夫人鶼鰈情深,才沒讓她得逞。
想要反計她,結果還是棋差一道,著了她的道。
萬幸的是,他懸崖邊上收住自己的貞、潔!
離桑是憋屈。
這一路像是被貓逗老鼠似的。
如今被困在毒穀,還是這老妖婆一手造成,窩了一肚子悶氣,還不能讓他罵幾句泄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