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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的淩風,眼角瞥見來人,原本暗淡的眸色瞬間亮了起來,人有些激動,扯到了胸前的傷口,原本呼吸困難的他,連連直抽了好幾口氣。
他憋紅了臉,扯開仿佛破風機那般的嗓子,急切地道,“夫……人……”
極為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淩風還想要繼續開口,卻被薑秀抬手打住。
“先讓我檢查一番。“
見薑秀隻字未提霍祁出事之事,淩風心裏著急,那破風的嗓音因過於急切要表達,隻喊出了夫人之後,後麵要說的話全都成了“咿呀啊”的。
加上他動作艱難的比劃,越是捉急想表達讓薑秀盡快前去救人,就越是說不出半個字兒來。
而薑秀,她卻隻專注給他身上紮針。
淩風陡然心涼了一截。
隨著薑秀一針一針地下來,感到疼痛難受的他,竟“啊”了一聲,又喊了一句“疼啊”。
喊出聲來,淩風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
摸了摸喉間,又說兩句,人有些崩潰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之咬字清晰地脫口道,“夫人!你要救救主子啊!”
一旁的秦君傅聽了直皺眉頭。
念塵眸光閃動,薑秀這一手針法又提升了不少。
九鳳昨夜裏回去了歇息。
淩風這一宿雞啼聲,可是吵了他一夜,一大早又叫又哭的,他也趕了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好了,見你渾身是血地跑回來,想必霍祁定是出事了。隻是,他倘若遭遇不測,你也斷然不會留著這條命回來。
說!他到底在何地方出事?如今人能否確定在哪處?人尚可無生命之憂?我即刻帶人趕去救他!”
薑秀連翻的問話,已是淩風想要與她說明之事隻差毫厘!
“夫人……”淩風拚命要止住自己的淚腺,艱難地從懷裏掏出了一玉牌子以及一枚圓筒的火箭,爾後顫抖地遞過給薑秀。
“這是能調動主子背後血浮組織之人,主子出事那時命屬下一定要交予您手中。讓您帶著兩位皇子跟著組織離開這裏。可是……”
淩風艱難地抽了口氣,掙紮想要下床。
“你這是要作甚!”見他找死不顧自己的傷情,薑秀怒罵了一聲。
“夫人!”淩風卻似看不見她眼底的怒火,撲通地跪在地上,“請夫人帶人前去救人!”
雖然淩風知曉霍祁,若知曉他違背他的命令讓薑秀帶人去救他,他定然要將他拆骨再煎炸。
可是,他是因為要保住他而讓自己深陷危險,而他又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他……
思及霍祁當時的凶險處境,淩風一咬牙,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再次抬頭時,額前已洇開了一片觸目的鮮血。
“主子讓屬下瞞住夫人,叮囑夫人千萬要帶兩位皇子離開,血浮組織自然能夠將夫人等安然帶離此地,隻是,主子若是不再去營救的話,他怕是……”
淩風不敢說出那大逆不道之話。
可他不讓薑秀帶著血浮組織的人前去,那根本就同送死沒區別!
薑秀自然是不會聽霍祁所交代的話,隱忍著胸腔滔天的怒意,咬牙道,“好啊,他淨想著要拋開我母子仨,好,很好,非常好!”
淩風陡然一個激靈。
後脊背感覺憑空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呐呐地道,“夫人……主子不,不是這個意思!”
薑秀才不理他。
心已是把霍祁罵得個底朝天天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