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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潑婦,丟出去!”
淩風得令,自然是要辦事。
早在霍祁出聲的時候,他便想過要給他們教訓。
潑皮無賴賤,哪能汙了主子的眼,髒了主子的手!
劉燕蘭甚至還沒看清淩風出手,隻覺自己身體突然騰空,等反應過來之時,人已是半個臀部落在了門外的石階之上——
裂臀斷骨之痛隨之而來。
不等她哀嚎出聲,薑才也被趕出。
好歹一雙腿保住了他,淩風隻是客客氣氣地將他‘請’了出來。
劉燕蘭痛得直抽氣,胸腔凝起一團火,燒肝燒肺,幹脆坐在大門口齜牙,指著裏麵的人破口大罵道,
“那賤人就是災星,她回來,我們村便厄運不斷,先是村裏染了瘟病,後有李家出了事,如今又到我家舒晴,林總林總哪樣離得開她?有她的地方便不得安生,這般賤人應要讓她治沉塘之罪才是!
鄉親們,你們可別被她的假想所迷惑,這賤人絕對是邪祟上身,誰碰了誰遭殃!”
說到這,她猛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把便是自她在黑山尋短見之後,確實是性情都變了。
以往總是唯唯諾諾,如今跟換了魂似的,又懂醫術,又能用靈藥草生財,如今還能有此能耐,連瘟病都能給治好。
那可是整個村子的人!
劉燕蘭心中一緊。
原本瘟症剛剛散去,村民們也被嚇怕了,連村子鄰裏的門兒都少竄。
大部分手裏還有有藥草的,都按照弓長孫所要求種植,德仁堂把之前大部分的靈藥草都收走了,趕著下地的這一批,倒是沒有那麼快見收成。
如今見閑著,趕著熱鬧來的,正好聽了一耳朵的戲。
不曾想,見劉燕蘭這一出。
在薑家門前,熟悉的鄉裏們交頭接耳,目光紛紛透過那厚門縫,想要瞧真屋裏薑秀如何解說。
在聽見劉燕蘭的一番詞,有些人覺得有理,有人竟也附和上,小聲議論。
劉燕蘭利用、煽動村民,心裏正得意,身後卻傳來一聲氣敗的怒斥——
“阿才家的,你這是在作甚!”
劉燕蘭循聲望去,還沒做反應,薑才就上前拉住了她,訕訕笑著迎前來人,“長孫叔啊。”
弓長孫吹著白胡子瞪著黑眼珠,朝他重重哼了一聲,一拂袖,轉頭眯著眼對劉燕蘭道,“誰許你下山的?”
弓長孫被秦家接到了大成,剛剛談攏今年下半年有關靈藥草的收成等事宜。
三裏村剛遇上瘟病,家園又重整,原本被泥土掩埋的藥田要全部重耕。
至於收成如何,也得看播種第一波的收成量。
雖然年前就與德仁堂簽訂了協議,可這遇上了天災,秦仁也非趁火打劫的奸商,寬容了他們的交貨期限,把部分延至次年再交。
不過,現下各地瘟病肆虐,唯有三裏村能安然挺過,如今各地聞聲而來的不少,德仁堂所承接的單子也有增無減。
他真愁著如何把產量提上去,這薑才家的婆娘,就攪屎棍一個,竟然鬧到了薑家門前來。
她與薑秀之前的冤緣,他可是再清楚不過,定然是她又想占薑家的便宜來鬧事。
弓長孫不耐煩地揮手,示意薑才把人帶走,算是給薑田根幾分薄麵的份上。
可劉燕蘭哪是見好就收之人?
一雙算計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轉一圈,把主意打在了弓長孫身後立著不動的秦君傅身上。
見其猛地一拍大腿,幹脆就坐在了地上撒潑起來,“長孫叔您老來得正好,我家舒晴不明不白地死了,如今隻剩一堆白骨,就等到您老來,為我們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