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春梅進屋裏時,見薑秀臉帶倦意,膚色蒼白,心疼她便將推出門外讓她去沐浴歇息,還不忘囑咐霍祁要好好照顧她,說夜裏有她與薑梁守著,她放心即可。
無奈,薑秀給薑清再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她還算穩定,且囑咐他們,若是夜裏薑清出現發熱的話一定要告訴自己,這才被‘打發’離開。
喝了點清粥,還是霍祁半哄半喂著她喝下。
薑秀心裏腹誹,她這哪是喝粥?分明是某人的涎水!
殊不知某人不要臉的程度,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半推無果,便承了他的擷取,繃緊了一日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其實,霍祁也不敢太過分。
畢竟陪著她一整日,她有多累自己都看在眼底。
讓她乖乖喝下了粥,他意猶未盡也隻能放她自由。
難得有人伺候,薑秀舒舒服服沐浴一番。
過程自然是舒服得叫人昏昏欲睡,她也果真睡了過去。
等霍祁發現她時,桶裏的水已見涼了。
見此,那深邃的黑眸裝滿的盡是溺愛,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動作輕柔地將人抱回了床榻上。
脫了鞋襪,摟著呼呼大睡的人兒,可他卻半點睡意都沒有。
望著一張清秀的臉蛋,玉一般的膚色,那蝶翼投下的一片剪影,疲乏凹陷、濃濃的青色眼窩,他心裏就好似被一隻無形手握住、攥緊。
似乎夢魘,薑秀睡得不安穩。
眼睫不聽地顫動,眉心蹙得緊緊的。
霍祁察覺她的異樣,將人摟入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後脊背,附在她耳邊輕喃。
此辦法似乎奏效,懷中人漸漸放鬆下來,耳邊響起均勻安穩的呼吸聲。
等薑秀驚醒時,隨即發現不知何時,霍祁已起來並且穿戴整齊。
“阿清那邊有事了?”問話的同時,她人已彈坐起來,光著腳著地,抓過矮機的披風便往身上一披,抬腳要往外走。
“莫急,我陪你去!”霍祁拉住了薑秀,替她係好披風,順手打了個結,伺候她穿好鞋襪,便拉著她往薑清的院子去。
兩人身前的是薑梁。
他匆匆趕來,臉色焦急,一心記著要救薑清的事兒,對兩人的小動作也沒多大注意。
薑秀在路上便問他薑清的情況。
果然如她所料,這手術雖然成功,可夜裏多發會出現發熱的症狀。
而一旦發熱,便代表手術過程中受到了感染,亦或者換的血她出現排斥的情況。
思及這個,薑秀半點也不敢耽擱,加緊了腳步。
“娘……”
入門見得張春梅抬著手僵在半空,站在昏迷不醒的薑清身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而張春梅見來人是薑秀,她登時如同看見了救星那般,小跑上前來拉著她道,“阿秀,你快看看!清兒不知怎麼的,身子忽冷忽熱的,人也叫不醒來!”
薑秀自然知曉是何原因,出聲安撫張春梅道,“娘,沒事兒的,阿清這是手術後出現的排斥現象,我給她再仔細檢查,您與爹就在旁守著嗯?最好還是給我準備一些熱水來。“
薑梁聽了,應下這事後,他便去了灶房燒水去了。
張春梅一邊抹淚,一邊擔憂地凝著被施針的薑清,嘴裏顫顫地念著,“阿彌陀佛,菩薩保護,阿清一定要熬過去……”
霍祁擰眉,臉色不大好看。
薑秀忙活了半晌,原本因高燒引起身體痙攣抽搐的薑清,在她施針之後,漸漸穩定下來。
見薑清又順利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她才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