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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舒晴總算是撿了條小命回來。
人雖然受罪,但也如願住進了薑家,算是沒白受。
“阿姐,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老四一邊收拾薑秀換出來染滿了血跡的布條,一邊怨念地問道。
薑舒晴都昏迷了七日,到今還不見人醒來。
老薑家拖家帶口,日日上門蹭吃蹭喝,吃完了拍拍屁股,裝模作樣望了薑舒晴一眼就走人了,留下一堆活兒她幹,她怎麼能不氣?
老四是巴不得她快點醒來,好走不送了!
聽見老四的話,薑秀給薑舒晴的傷口換藥的手頓了頓,眼角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那人輕輕顫動的眼睫,裝作未察覺繼續手上的動作,可嘴角卻勾了勾道,“人還沒醒來也不好挪動她人,等醒了,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床上佯裝昏迷的薑舒晴,聽見薑秀巴不得要趕她走的話,心裏咒罵了她幾百回,想趕她走,哼,沒門!
她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撞柱要尋死不過是個幌子。
她明明看準了方向,向薑秀那邊故意撞上去,拉著也要她一起受罪。
就是不知曉,當時哪裏偏差了,她居然崴了腳,一頭撞歪了邊兒去。
這都算了,她趁著人還沒暈,再次撲向她。
她想自己要遭罪難受,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拉著也要她一起受!
千算萬算,算漏了霍祁寶貝她,眼疾手快將她護住在懷中,寧可自己弄得一身狼狽,而她卻安然無恙。
薑舒晴這會真的打碎一口牙往肚子裏吞。
這會又唯恐倆人看出自己裝昏迷,一口氣憋著在胸口,眼見就要憋內傷了。
見薑舒晴一臉便秘的模樣,薑秀心裏那個叫舒坦。
腦中突而想起一主意,隨即又與老四說道,“不過,想要她早點醒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老四一聽有辦法讓她早點走人,忙放下手中的髒活,拉著薑秀的手袖道,“阿姐,有辦法你怎麼不早說呢?我可是受夠了阿奶他們一家了!”
可不是,來了他們家,對他們幾個小的,跟使喚下人似的,又能吃,她和三個小的,最近都瘦了,還不是因為阿奶他們把好吃的搶吃了,美其名他們年紀小不好克化!
她還有兩個妹妹還好,到底是女孩,吃少些還能行,可老七可是正長身體的時候,這些日子,又不能回大成上私塾,家裏的藥田如今都是他們幾個下地裏種的。
阿奶一大家子過來,他們還得跟伺候皇帝似的,阿姐和姐夫回來都沒這麼使喚他們呢!
何況,就是他們真使喚她,她可是樂意至極,而不是像阿奶家那些白眼狼!
一提起老薑家,老四肚子裏就一大堆苦水,不吐不快。
薑舒晴又不能動,把她的話全數聽了,連帶她也被罵了一頓。
聽著不能罵回去,她心裏憋得那個叫氣啊。
偏生這時,又不是她發作的時候,不然,她恨不得跳起來扇老四幾巴掌,教她如何做小妹的,有這麼咒罵姐姐的麼?
薑舒晴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根本沒有當這些弟弟妹妹當是親人對待。
不過,重點還不是這個。
而是薑秀接下來說有辦法讓她早點“醒”這事兒。
“阿姐,你快說,到底是什麼辦法嘛~”
薑秀見她急切,又乜了一眼床上,薑舒晴那猛顫的眼睫,故意拉長了音調道,“那個,方法啊……”
薑舒晴真是恨死她了。
不用猜,她都知薑秀所說的辦法,定然不會是好事。
果然,像是印證她心裏所想,她這想法才落下,薑秀就笑了笑說道,“古醫書上有說,生吞地龍能治昏死之症,我看舒晴姐姐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我想,要不試試這老古的方子,說不定她還能真的醒過來呢。”
薑秀說得煞有其事,像是立馬就要去找那些惡心吧唧的地龍塞她一嘴巴,差點沒把薑舒晴嚇得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