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儼然看出薑梁隱忍的怒火,薑秀收拾心情,臉色掛著一抹淺笑,以免他們擔心自己,“爹,那我跟裏正爺爺走一趟。”
“阿秀啊……”
薑梁張開口,又不知如何勸說就被薑秀打斷,“爹放心,女兒都曉得要如何做。”
張春梅心疼她,拉著她對弓長孫說理道,“阿秀不過是女流之輩,一不是村裏幹事,二不是朝中人,長孫叔讓她去見什麼欽差大人做甚麼?”
弓長孫確實尷尬,摸了摸鼻梁,賠笑道,“秀丫頭見多識廣,且村裏這瘟病能夠控製,她可是功不可沒,我可沒敢把這功勞往自己身上攬,自然是要帶著秀丫頭去與那位說明。”
“要什麼功?我們阿秀才不稀罕那人惦記她的好!”張春梅腦子一熱,衝著就禿嚕了嘴了。
這下想收都收不住,視線轉向薑梁求助,都不敢去看薑秀的臉了。
“娘,您,也是的,都想什麼去呢?回頭我再與你們細說,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般!”說著,薑秀看向薑梁道,“爹,總而言之,女兒並未受到半點委屈,您可要相信我。”
弓長孫似乎嗅出了什麼聽不得的秘密,不敢再呆著聽,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
人離開之前,還不忘囑咐薑秀一定要去一趟宗祠。
薑秀應聲。
見孩子差不多要起來喝藥了,她囑咐了兩老一聲便離開。
薑秀走了後,張春梅心裏惴惴不安的,拉著薑梁道,“你看,還說沒事,沒事就不會不當麵提他了!”
薑梁也覺得薑秀是害怕兩人擔心她,才沒說出真相來。
他突然靈機一閃,“要不問問兩個孩子,他們再小也怕是能知曉一點。”
聽見薑梁的話,張春梅點了點頭同意,“也唯這方法了,阿秀那丫頭總報喜不報憂,性子又強,還指望能從她嘴裏聽出什麼?誒,這孩子……”
生產前,她為了與霍祁在一起,差點連命都留在異國。
回來還不容易到成婚,生產時又是遭一身罪。
想起兩人種種磨難,張春梅恨不得薑秀從未嫁給霍祁。
“外公,外婆……”霍曜揉了揉惺忪的眼眸,伸長脖子張望四周,不見自己娘親的身影,聽見薑梁與張春梅交耳的聲音,他軟糯糯地喊了聲。
張春梅被嚇了一跳,忙地給薑梁遞了一眼色。
薑梁搖了搖頭,意思是孩子應當沒聽見兩人方才說的話。
張春梅心裏鬆了口氣,笑著將霍曜抱起,“噯,我的小寶貝,餓著了吧?外婆去給你弄吃食,昭兒可是醒了?”
“嗯嗯。”霍曜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忘記得他娘親說早上霍昭還要服藥,“娘親說昭兒要該服藥了,娘親呢?”
霍曜左望右望都不見薑秀的身影,拉著張春梅問道。
“你娘有事出去一趟,外婆給你倆弄吃的,來來,外公帶你去洗漱啊。”
說著,薑梁把霍曜抱了起來,點了點,笑著道,“喲喲,都長肉了,外公都快要抱不起來咯。”
薑梁本是想要轉移孩子的注意力,怎知曉聽見他說自己重了,霍曜掙紮著要下地自己走,“外公,曜兒能自己走,不能累了外公哦。”
見孩子如此懂性,薑梁內心十分寬慰,同時也心疼薑秀的辛苦,把孩子教得如此好,那人還不珍惜她。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外公就說說笑,曜兒一點都不重,再多一個昭兒外公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嗯。”
“外公說的是真的麼?”霍曜難得露出一副天真浪漫,薑梁並未察覺不妥,笑嗬嗬地回道,“那是當然了。”
說著,他還把人往上拋了拋。
張春梅見了,一陣心驚肉跳的,忙道,“小心呐!”他這是都忘了早前還弄傷了腰呢!
薑梁是隱隱覺得腰部一刺痛,麵上卻是佯裝沒感覺,朝她揮了揮手沒在意它,“就那點事,老早好了。”
聽言,張春梅朝他白了一眼,“死鴨子嘴硬!”也就不管他了,先行一步進了廚房。
她寶貝孫子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