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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昭兒怎麼還不見醒來？”霍曜輕輕爬上床，見霍昭蒼白的小臉，昏迷中眉心時不時蹙了蹙，卻不見人醒來，轉頭向薑秀問道。
念塵朝薑秀點了點頭，這才讓出了旁的位置，朝她說道，“服了藥後，呼吸平穩，脈象也漸漸恢複，隻不過，經這一遭，怕是他原本的病情加重了不少，如今雖是暫時穩住，可一旦再發病，恐怕……”
薑秀先前替他把過脈，確實如念塵所說的。
霍昭的病症難就難在，他隱性的那病灶對他先天性病症的影響，她一時找不出能解的藥，或者說緩解的藥她都無法配置。
薑秀搖了搖頭，“他剛經曆生死一遭，暫且保住性命，雖暫時無礙，卻導致他昏迷不醒。其實也有好處，這孩子怕疼，讓他睡睡，我爭取時間再研製其他藥方。”
聽薑秀說得輕鬆，蓋過霍昭真正麵臨的問題，但念塵卻能感受到她堅強的表麵下沉重的心情，並非如她所說，真的能在一時半會研製出能緩解他病症的藥。
如若她真的有辦法的話，恐怕早已找到醫治的方子，而不是隻是用藥量緩解他的病情。
霍昭的心髒、哮症都是打從母胎下來就有的。
那人亦是……
念塵轉身，眸色深深地凝著床榻上安靜的人兒。
薑秀無意察覺，念塵看向霍昭，那眼神中的複雜，眉心蹙了蹙。
“娘親，那昭兒到底何時才能醒來？”對上霍曜擔憂的目光，薑秀將他抱起，安撫在自己的懷中，兩人靠著床沿，哄著他道，“一覺醒來，昭兒睡夠了自然會醒過來嗯？”
“可昭兒貪睡啊。”冷不丁的，床上的人兒給親哥哥給賣了。
“呃。”薑秀一時不知如何接下話。
霍昭那小搗蛋確實喜歡窩床，她笑他是二師兄轉世。
起初他並不知曉二師兄是何人，可薑秀把豬八戒平生的豐功偉績給他們講了一遍，這就成了霍昭過不去的梗。
誰跟他提起他像二師兄，他就跟誰急。
“娘……”床上的人兒突兀發出一聲微弱的聲嗓，薑秀臉色一變，即刻把霍曜放下查看了他的脈搏。
“昭兒……不是二師兄……”知曉嘟嘴兒抗議，薑秀再觀看他的臉色，方才被提起的心稍微鬆下。
看來是她臨急下了猛藥，還是起了作用。
也不知後續會不會出現什麼副作用，薑秀把他細細檢查一遍，見他除了身體虛弱些，其他並無異樣，但心裏擔心他病情反複，並不敢真正鬆懈下來。
當時生命攸關，容不得她有半點遲疑。
她不後悔讓他服用那藥，但她心疼孩子，小小人兒要遭受那樣常人所無法承受的痛苦，且還不知曉自己是否能夠安然活下，看見未來旭日東升的朝陽……
感受到薑秀身上沉重的氣息，霍昭剛剛亮起的眸色黯然下了。
不過，隻是一瞬，那玉石般的瞳孔再次燃亮起來，隻是笑容有些蒼白，“娘親~昭兒困了，能讓哥哥陪昭兒睡麼？”
霍昭獨特的奶聲，卻因被病魔折騰得七零八碎，像是被磨破了般，聽著薑秀心裏一陣抽疼，眼眶紅了一圈，卻被她側開臉掩蓋過去。
隨後，故意端著臉想要拒絕，卻抵不住他濕漉漉的小眼神，最終還是不忍心，“可你生病了……”
霍曜聽見了，立即纏上薑秀的手臂，懇求道，“娘親~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