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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蘭衝進屋裏,便撞見薑秀身前的九鳳。
見其郎朗風姿,霽月如仙,一雙紫色異瞳如琉璃般璀璨,撞入眼中如媚入骨,饒是一把年紀的她,心也不由一悸動。
不過,旋即她也看見他身後不遠處的刀疤男,猛然想起不久前,她當家的就是被眼前這紫瞳邪門的邪功給凍傷了腿,以至於半瘸的那條腿也廢了!
怪不得她怎麼覺得這人這般眼熟呢!
鑒於上一回的教訓,劉燕蘭及時斂住她潑辣的性子。
避開他的視線,轉而對薑秀陰陽怪氣地道,“喲,我說是哪位呢?原來是薑家的富貴女啊!”
可不?
也不知曉薑秀走了什麼高運,她家舒晴失了身子,她卻好命嫁到了皇城。
原以為隻是個破獵戶的霍齊,也成了皇城富貴人家的公子。
薑秀高嫁之後,好些年都沒有回來,前些日子看那窮酸樣回來一趟,惹來眼前這尊煞神,害得她當家的廢了一條腿、癱在家裏頭,什麼活兒都壓在她身上。
不過兩日又跑了,害得她要上門找她賠藥費都沒門找!
不曾想,這發水澇災她卻跑了回來!
再仔細瞧。
嘖嘖嘖,聽說是嫁了好人家,她怎麼看可都不像啊。
劉燕蘭那堪比偵測機似的的賊眼,上下將薑秀過濾了好幾回,心中肯定那些傳言都不是真實的。
若如她真的富貴了,這麼穿得這般窮酸?
心裏盤算著,能從她身上撈得多少是多少!
不過,當下要跟薑梁拿藥才是真的,她當家還等著她呢!
薑秀見劉燕蘭生龍活虎的,哪像是病重!
對上薑秀視線,見其柳眉往上一挑,陳大牛眉心一皺,“薑家老二媳婦的,你可不是被安置在後山裏麼?怎麼跑到這裏來?這可是熬藥的地方。”
劉燕蘭是誰?
如今她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破罐子摔破,她還怕他不成!
“怎麼?我來找大伯不行麼?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到底給我開的是什麼藥,為何我喝了周身都疼,你看,這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給你們這黑心肝的,趁我病要我命了不是?”
陳大牛被她這倒戈一耙的功夫氣得不輕,鐵青著臉反駁道,“村民服用的要都是秦神醫所開,為何旁人喝了有好轉,反而是你看出了皮膚病?”
被他這麼一雙牛眼睛一瞪,劉燕蘭縮了縮脖子,卻硬著脖子強聲道,“你,你,你吼人就行了!什麼喝出皮膚病,我看就是你們在藥裏頭動了手腳,這不是一心想要我死?”
劉燕蘭聽見弓長孫與秦君傅的一番談話,大約意思是,疫情已是上報了朝廷,如今等朝廷的人一來,若是他們的病情一直惡化下去的話,被診斷出病重的患者定然是要被禁錮在一處,最後等來的結果是要把他們活埋或是燒死來阻止疫情蔓延。
她怎麼可能坐以待斃、任由他們魚肉自己!
她的病情自己清楚,無非是那個秦神醫小題大做。
吃好睡好的她,就是身上皮膚潰爛得厲害了些,他們居然恐嚇自己,病情延誤到最嚴重的級別,被單獨禁錮在後山一屋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