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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爹爹，昭兒如何了？”霍曜一直盯著躺在床榻上，半點活氣都沒有的霍昭，哭腔著問霍祁道。
不下十名太醫，一直在霍昭的身邊來回的換人。
換了一批，檢查用藥之後，仍不見起色，眾人紛紛搖了搖頭。
霍祁臉色越發的差的。
最後，他咆哮一聲，眾太醫齊齊撲通地跪地，嘴裏不斷求饒。
“皇上恕罪！”
“皇上饒命啊！”
“二皇子浸泡在水裏太久，且他心髒原本就出了問題，水入肺，堵住了氣，能支撐至今已是奇跡……”
“廢話！“霍祁大袖一揮，赤紅了雙目，怒道，”朕要聽的不是你們解釋，朕要的是要如何才能救人！你們若倘再沒有想到救人的方法，那腦袋留在頸項上也是多餘的！“
聽霍祁發下狠話，跪地的太醫膝蓋一軟，全都匍匐在地上，哭著腔道，“並非臣等不救，而是臣等醫術淺薄啊！”
“是啊，皇上，臣等已是盡力，以二皇子目前的狀況，怕是……”熬不過今夜！
後麵的心裏話，眾人心中都了然，隻是無人敢在霍祁的麵前說出。
那怕他是掩耳盜鈴，也無法讓事實扭轉。
“……”，霍祁手握著拳頭，聽見他們的話，握得哢哢作響。
他並非是要為難他們。
而是他不能讓霍昭有事！
他可是在兩人進宮之前答應過薑秀，將孩子帶入宮中，確保要照顧好他們，不會讓他們少半根汗毛的！
而今，是他的疏忽，竟是把他人命給丟了。叫他有何顏臉見她！
霍祁沉溺在自責當中。
而霍曜平靜地凝著毫無生機的霍昭，將手伸進懷中。
他們進宮之前，薑秀叮囑他們，要隨時帶在身上的藥瓶。
方才他摸過霍昭懷中，與他一模一樣的藥瓶，裏麵可是全空了。
他娘當時留給他們的，足足有十顆！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她還吩咐他們，非到性命之憂，不可隨意服用這個丹藥。這丹藥是救急用的！
可如今，霍昭卻把十顆丹藥都吃完了！
“爹爹……昭兒會不會死？”到底還是五歲的娃，霍曜也會害怕。
凝著躺在床榻上不動，沒有平日嬉皮笑臉地纏著自己的小搗蛋，霍曜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霍祁的懷裏。
從未見過這位大皇子有第二個表情的大臣太醫們，見他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哭聲，不由都紅了眼眶。
對於躺在床榻上的二皇子，他們也是打從心裏歡喜。
這些日子相見不多，他們大部分都是待在太傅殿裏學各類學識。
而當中，有些還授教過兩位皇子一二的，心裏自然動容。
他們當初，不乏對他們的娘親身份的低微而排斥，極力地反對。
按照曆來君王選妃的準則，他們根本無法接受那樣的草根女子，沾染半點他們天元朝尊貴的血脈。
然而，他們不得不承認，她確實生得兩位出色的皇子。
無論是學識，騎術，軍事方麵都是一等一的優異。
特別是大皇子，在同齡來說，已是用神童來讚譽他。
二皇子雖是遜色了一些，但他卻是大家心中的活寶。
如今深想，薑秀雖出生不好，但能夠為天元朝帝王子嗣延續，這也算是將功抵過，他們內心實則並非十分排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