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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你幹你的事兒去!”
聽著那絡腮胡子的粗漢把人趕走後,視線再才移向車廂內的兩人。
“不需要你動手,我們自個兒下去!”
說話的是薑秀。
秦君傅不知曉她的膽子從哪裏來,竟然不懼於凶悍、殺人如麻的山賊。
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他略為頓了頓,便會意過來,配合著她一同下了馬車。
見車內的人終於下來,方才與絡腮胡懟嘴那人愣了愣,隨即昂頭插腰大笑起來——
那人瘦如竹竿,右臉一條尾指粗的刀疤,從他的左眼一直延伸至右臉顴骨的位置,笑起來臉上肌肉與肉痕擰成堆,看似更猙獰可怖。
麵對眼前一幕,下馬車的兩人,卻依舊保持著在車廂內一樣的神情。
一般人遇到山賊攔路打劫這事,定是驚懼且跪、哭爹喊娘地向他們求饒才是。
然而,眼前這一男一女淡定得讓人心裏發怵。
絡腮胡子見瘦竹,竿臉上出現與自己方才一模一樣的吃癟表情,當即心裏就平衡不少,站著一邊看他失態純當笑料欣賞。
不料,在瞥見坐在不遠處的駿馬上的男子,一雙鷹隼的銳眸掃了他一眼,那笑聲便被卡在喉間,登時就嚇成了軟蟹子,腳不自覺地發顫個不停。
“沒用!”
高坐在馬鞍上男子冷嗤了一聲,也不知曉是嗤笑薑秀兩人,還是那跟隻軟蟹子似的絡腮胡。
他背著光,薑秀看不清他的容顏。
可光看眾山賊看向他敬畏的目光,便能猜想到他是這幫人的頭兒。
隻聽他厲喝了一聲,這一開口,便讓人瞬間如同進入了料峭寒冬裏,讓人冷到骨子裏去。
秦君傅美目眯了眯,不動聲色地將薑秀護在了身後。
馬上的男子瞥見他的小動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誚,冷聲道,“橋是我,路是我,這人……看上的,也是我的!“
喲嗬!
薑秀古劇場看得多。
這攔路搶劫的山賊,看樣兒都是同副德性。
打家劫舍,綁個美人回去當壓寨夫人,歌兒唱的還挺溜的嘛!她很懷疑這是他們集體裝逼格!
她不知曉自己來了一遭,還有機會當個壓寨夫人什麼的。
可惜她沒有興趣!
方才在馬車內,她發現自己那一股怪力又出現了,這會她倒心安了不少。
有這怪力加身,她想要帶著秦君傅突破重圍,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
興許是看出了薑秀的心思,馬車上的男子突然一抬手,身後衝出一行二十人,個個都是身披花紋豹皮的粗獷漢子。
見他們個個手提著臂長的大刀,將薑秀與秦君傅圍個水泄不通。
薑秀心裏冷笑,他這是殺雞用牛刀啊,也太看得起她兩人了!
“你們求財,銀子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必須保證我仨人不少半根汗毛!”秦君傅見來者善惡不明,便想用最快的法子打發他們。
若隻是求財,他大可用錢財砸便是。
可對方的視線一直鎖死在薑秀的身上,他下意識地擋住那人的目光,便見他上挑的唇線,黑深的眸子透著似野獸盯上獵物的光芒。
秦君傅心裏鈴鍾大警,心裏在盤算,要如何才能讓兩人安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