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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計與口糧,確實是村民重中之重之事,我想過,以咱們當前供給的量,暫且還無需要用上整個村子的六成土地,我們就先試行三成。
一則,若日後需求量增大的話,我們需要把其餘三成的土地利用起來之時,那這三成的村民已是熟手,可便於授教後來種植的村民。
二則,我們先挑三成的村民必須是忠厚誠實之人,也好讓奸懶滑頭之人一個警醒,他們親眼所見種植藥草給他們生活帶來的實質改變,便不會再存有幹狡獪之事,縱然有,也相信隻是少數者,那我們亦省去許多麻煩,直接將他除名、永不征用!”
薑秀一一分析利弊,聽得弓長孫驚歎連連。
末了,又聽她道,“這還是我們的第一步,隻要這三成地的村民能夠幹好,便是村裏的標杆,往後更能將村裏人都擰在一起,一根箸子易折斷,眾人劃槳大浪高,村民的凝聚力都爆發起來,我們村何愁不發富起來呢!”
薑秀鏗鏘有力的言詞,字字句句直擊弓長孫的心坎裏去。
“行!秀丫頭便是按你所說的,憑你一句,要如何做,我都配合你!”弓長孫手一拍,頗有一番要跟她拋頭顱灑熱血的架勢。
行啊。
也不費她說得口幹舌燥,把了一番言詞將弓長孫打動的找不著南北的,薑秀微微上揚了嘴角。
聽她清了清喉嚨,才道,“那便是有勞裏正爺爺,這事,我想由您出麵召集村民種植,爾後收購,我再與你手中買走,您在中間賺個中間價,您看可好?”
她讓弓長孫出麵,自然不會讓他白做。
且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那便是不能由她出麵與村民交涉。
不然,其中有人搞鬼的話,髒水潑向她來,她還得分身去處理這些牛皮膏藥。
而弓長孫不同。
他是村裏的裏正。
他的話,誰敢不聽?誰敢動他的頭上去!
且不說別的。
但,憑這利益關係,他便不能不盡心盡力地做好這事。
不是薑秀多疑,而是她喜歡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盡可能不出紕漏罷了。
此事敲定,弓長孫笑得跟彌勒佛般地離開。
……
薑秀再次聯係上了秦仁。
讓他在大成鎮幫她找一處工坊,還有一間商鋪,最好是有內院的,她打算看鋪子的同時裏麵還能住人。
秦仁爽快應下。
因為卡著年關,薑秀以為他會在年後再找。
怎不過是過了一日,翌日便來了一人。
她還以為秦仁會派黃掌櫃帶她去找鋪子。
然而,在看見來人,她一臉愕然,“秦公子?”
玉樹蘭姿的秦君傅,身著一襲白衣繡著青竹暗紋,隨走動的風姿如神仙踏雲而至。
見他上前雙手作揖,向薑秀道,“薑姑娘,今日在下是受家父所托,帶你去看鋪子。”
聽見他說是秦仁的意思,薑秀想了想便釋然。
“那有勞秦公子了。”她也不扭扭捏捏,坦然受了他的好意。
聽言,秦君傅行了君子禮,略微偏了偏身子,給薑秀讓了道。
薑秀朝他頷首點頭,莞爾道了聲,“多謝。”
謝過之後,她抬腳上了馬車。
“是了,我拜托秦大夫所找的店鋪可是在哪個位置?”上了馬車後,見車廂內氣氛略靜得尷尬,於是薑秀便先扯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