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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正爺爺。”
薑梁把弓長孫請來,薑秀微笑著迎了上去,“這邊請上座。”
弓長孫朝她點了點頭,慈愛地笑著道,“秀丫頭客氣了。”
說著,兩人分別坐兩旁。
薑清把茶奉上,便退作一旁。
弓長孫眸光一閃,不露痕跡地掩蓋過去一抹驚豔。
這丫頭出落越發的有氣質!
再轉頭,對上薑秀的一張精巧的臉,想到以前薑梁一家受苦受累的日子,連著幾個女娃都瘦得麵黃肌瘦的,哪能看得出原本底子的美?
如今靠著薑秀種植了藥草,與大成的德仁堂搭上了關係,薑家的生活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這女娃個個原本皮相就生得不錯,如今養了些日子,竟比城裏的姑娘還要標誌多了。
且看,這清丫頭長得落落大方,溫婉秀氣,還有一年便是要找婆家了吧?
弓長孫伸手擼了擼下頜的短須,略為沉思了下來。
薑秀自然沒有錯過他看了薑清一眼後,眸中閃過的驚豔,以及當下深沉下來思考著什麼的。
她腦中轉了一回,大概猜出他的心思。
隻是,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端起茶碗朝他敬了一聲,“來,裏正爺爺喝口茶潤潤喉嚨。”
這一聲,倒是把弓長孫的心思拉回。
見他慈愛地笑了笑,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容擴大、更深。
茶香馥鬱,流轉在齒間的芳香甘甜久經不散,難得的好茶。
“好茶,好茶。”
說著,看向一旁的薑梁,語氣毫不掩蓋羨慕之意,笑著道,“阿梁好福氣啊,閨女長得俊俏不說,這本事還大著呢。”
憨厚的薑梁聽見他的誇讚,忙擺手謙虛道,“哪兒的事,還不是得村裏長輩的照拂,阿秀不過也是機緣下耕種幾畝地的藥草,得了德仁堂的秦大夫的慧眼,這賣藥草比地裏莊家多幾個錢罷了,也就比往日要好些。”
聽言,弓長孫意味不明地看了薑秀一眼。
見她一副淡定地品茶,仿佛‘你們說你的,反正我什麼都聽不見’的模樣,他心裏不由歎服她的處事之風、榮辱不驚啊。
“阿梁謙虛了,可不知此行,你等邀我過來是為了何事?”他想,既然他們不願意透出什麼,他也無意打探,想他們把自己請來,無非是有事商議,他猜想因是與村裏有關之事。
隻是,他猜不出薑秀意欲何為,便先開口問出來。
薑秀美目斂了斂,坦然對上弓長孫探究的目光。
“裏正爺爺,今日請您老來,確實是為了一事。”
頓了頓之後,便見她嘴角含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這才正色對他說,“相信裏正爺爺也看見,我們種植的草藥,德仁堂可是都一一收購,可他們的量遠遠不止這一些,我想,靠著我們幾雙手種的幾畝地,遠不如讓整一條村動員起來的要強,您說是麼?”
當聽見薑秀想要動員整一條村種植藥草的時候,弓長孫眸光亮了亮。
隨後,他又思及另一個現實的問題,那便是村裏的農地都是種植糧食,且農民每年得上交賦稅糧米,可若全都種植了藥草,那如何給朝廷供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