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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薑田根囑咐她的話,黃桂花生生把心裏那無名火都壓了下來,繼續道,“你二叔三叔本就是務農好手,倘若你能提攜他們一二,自是不會給你丟臉不是麼?加上自己田地不少,總歸你要在外麵聘請人對吧?“
聽著她在自己耳邊跟隻厭煩的蒼蠅似的,一直“嗡嗡”個不停,薑秀再好的脾氣被她磨滅了。
“阿奶,不是我不讓二叔三叔他們做,而是這事他們做不了。”
自家人還不知曉自家人的脾性?
按照老宅這幫人的心思,莫過於想要從她這裏知曉這些靈藥草種植的方法,好便讓他們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她才未蠢至抓隻老鼠入米缸來!
聽言,黃桂花一下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嘶……”
薑秀捂著自己的一邊臉,黃桂花忙地收起手中的棉線,”呀,我這是一時沒注意。“
明明她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嘴上卻說得好聽,事事都為她作想,薑秀心裏對她呸了一聲。
一旁的薑清聽她講了那麼多,忍不住開口道,“阿奶,這靈藥草種植不是手過手就能做好的事,您這是為難阿姐了。”
黃桂花聽見她的話,那倒三角眼眯了眯,刻薄地道,“大人說話,那容得你這丫頭插嘴?你姐還沒開口了沒,你這管家婆還管到她頭上來不成?”
薑清被她這話一嗆聲,臉色頓時赧紅,眼神小心翼翼地飄向薑秀,生怕她誤會自己。
見黃桂花把死說成生、顛倒是非黑白,薑秀給了薑清一個安撫的眼神。
“阿奶,這種植靈草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德仁堂有規定,若是種植出來的靈藥草藥效有誤差的話,影響了藥丹的藥效,我們可是要賠付十倍的貨款,阿奶,那你還堅持要三叔他們做麼?“
聽見薑秀的話,知曉種植靈藥草還需要承擔風險、賠付貨款,黃桂花麵露猶豫之色。
薑秀看在眼底。
她就知曉這老虔婆打的主意,想要隻入不虧的生意,誰不想做?
然而,以老宅這幫‘算死草’來說,就是躺著有銀子進袋,他們都嫌辛苦。
要他們好好花心思在種植靈草上,那可跟太陽打西邊出來那般難!
薑秀篤定,她在聽見自己的話定是要打退堂鼓。
果然,接著便聽見黃桂花訕訕地笑道,“你三叔二叔可是想替你分擔,總歸你雇的都是外頭的人,誠然如你說的,那這事也不能怪到他們兩人身上來才是。”
說到這,她收住了嘴,不再多說。
薑秀心裏冷冷地笑意一聲,不再跟她與這事再多說什麼。
黃桂花替薑秀開了臉厚,一直賴著到晌午,蹭了頓飯之後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夜裏,房中。
燭光搖曳,薑秀身穿大紅新娘服端坐在床榻上。
身邊圍繞著她的,是薑清薑麗老四老五老六,還有調皮搗蛋的老七。
“阿姐今日真美!”
薑麗目不轉睛地盯著薑秀看。
老四抿著唇,身旁的老五老六臉上笑成朵花似的。
老七雙手猛地拍、拊掌,笑得“咯咯”聲。
薑秀嗔了一聲,“你們不睡,全都跑這兒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