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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理會狂吃醋的霍齊,薑秀把衣裳交給了張春梅。
順帶還把買回來的布匹交,都交給了她。
這時,外頭突兀傳來一聲淒厲的嚎哭。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她心中鈴鍾大警,“娘,你收好,我出去看看。”
她就說嘛。
老宅的那幫人怎麼可能轉性子,好些日子沒上門來打秋風,原來不是收斂了,而是改變了策略!
薑秀人還沒有走出來,那尖酸刻薄的聲嗓,喊得漫天飛。
“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看看這不俏兒孫啊,老娘我兩天都進一粒米入肚裏,他們可好,藏著好吃好喝的都不拿來孝敬我,這都不算什麼!
而今老娘連躺的地方都沒有,你這白眼狼還不讓老娘住這裏,鄉親們啊,你們都來給我評評理啊!
你爹還躺在家裏頭呢,老二斷了一條腿,老三隻剩下半條命啊。嗚嗚嗚……那都是你親爹、親弟弟,阿梁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薑秀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原本薑清、薑麗擺好的一桌飯菜,桌上圍著坐的三婆媳,正是她的好阿奶黃桂花,二嬸娘劉燕蘭,三嬸娘周春花。
三人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把桌上能塞進嘴巴的飯菜都往嘴裏塞。
而站在她們身後看著的,是薑梁,薑清,薑麗,三人臉色鐵青。
尤其是薑梁越看越氣,一張幽黑的臉被氣成了豬肝色。
“娘!你要吃的,我可以給你,可這桌飯菜我們是給阿秀準備的,你們吃了,那她吃什麼!”
薑梁知曉薑秀一大早就出了大成鎮,奔波了一日,便讓薑清早早準備好晚膳,等薑秀與霍齊回來便可吃上熱飯菜。
怎知曉,她倆人後腳才進屋裏,黃桂花她們前腳便跟上來了。
在門前大吵大鬧不止,還以死相逼,攛掇鄉裏們討伐他,逼於無奈,他才放人進來。
而今,他更是後悔這麼做!
“她有手有腳,你還怕她餓著了不成?阿梁,我才是你老娘!”黃桂花好不容易才咽下一口魚肉,惡狠狠地瞪著自己最不待見的兒子。
可而今這個不待見的兒子,卻是最出息。
村裏人都知曉,大成鎮上的德仁堂,每月都派人過來,一馬車一馬車往他這拉東西。
至於是什麼,她們隻聽說是一些藥草之類。
她也不是沒來過幾回,卻看不見她們到底種了什麼藥草,能賣這麼多銀子。
嘖嘖嘖,但看這一桌飯菜,最少要得花上好幾兩銀子!
黃桂花每吃一口,都仿佛在吃掉自己身上的肉那般。
可不吃,又會浪費給那賤蹄子,越想她胸口就越是隱隱作疼。
要是把這些都折成了現銀給她,那可是夠他們花上好幾年!
劉燕蘭聽見自家婆婆的話,附和道,“可不是嘛,大伯,不是我們做弟媳婦的要說你,老宅那邊什麼情況,你們可是一清二楚。
如若我們不是真的過不下去,也不會賴著臉跑來,你沒看娘,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還有公爹呢,那可是你親爹,你在這吃好穿好的,可有會老宅看看他嗎?“
桌麵上很快被三人風卷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