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時,倉庫內傳來嘻嘻哈哈、夾雜著笑罵聲。
田地裏彎著腰農作的薑梁聽見了,人站直了腰板,望著倉庫的方向笑得一臉滿足。
……
等薑秀等人把靈草都打包好,夕陽以西斜。
一天的勞作,雖然累,但是滿身的汗水告訴他們,這才是生活。
充實的生活,會給人帶來希望。
辛勤的汗水,會給人帶來快樂。
不斷地耕耘,才會有豐厚的收獲,才能換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無需再如從前,卑微地彎腰、手心向上,仍要惹來一頓毒打。
三餐不飽,饑寒交加,窮得隻能靠觀音土充饑。
那些日子都遠去。
如今,一家齊齊整整坐在屋裏,地龍燒得正旺,暖洋洋地捧著一碗裝得滿滿的白米飯。
桌上有肉,有魚,有菜。
圍著桌的,有說,有笑,講一天的汗水雲雲。
薑秀望著來到這異世的家人,扒的是碗裏的飯,咽的是一家人發自內心的歡笑以及感動。
真好。
……
用過晚膳,霍齊便出現在薑家門口。
薑秀本是要跟著他離去,卻被薑梁喊住。
上座。
薑梁抽了一口煙,睨了睨一眼霍齊,又瞅了瞅薑秀,愣是不開口說話。
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的氣氛,讓薑秀心裏沒底。
不知曉她爹把兩人喊進屋子,是要作甚麼。
張春梅的視線,從薑秀與霍齊兩人之間來回地轉,爾後輕輕咳了一聲。
薑秀聽出她這是在催促她爹。
果然。
得到暗示,薑梁這才放下煙槍,這次目光卻停在了霍齊的身上。
聽他緩緩地開口道,“阿秀還有一旬就及笄了。”
薑秀聽見他的話,謔的抬頭。
原主是在臘月出生。
臘月過了便是年。
她不知曉薑梁怎麼突然提起她及笄的日子,難道……
薑秀腦中“轟”的一聲,爆紅了臉。
好在腦中閃過那念頭時,她便垂下頭顱,未有人發現她的臉,如今滾得能燙人了。
腦中嗡嗡地響,她耳朵卻豎直在聽。
“阿齊啊,爹與你們阿娘商議過,還有一旬阿秀就及笄了,按村裏的風俗,及笄之禮得大辦。我倆想啊,倒不如,將及笄之禮與你們的婚事一同辦了,你倆看如何?”
薑秀雙手擺放在身前,那衣裳都快要給她絞成花了。
他爹爹就這麼急著讓她嫁出去啊!
嚶嚶……
雖說她名義上是嫁給了霍齊,但爹娘明明知曉,兩人根本不是實質的夫妻關係。
再說,她如今隻想賺錢,沒想著這麼急把自己嫁出去啊!
在薑秀想著亂七八糟的事,耳邊傳來好聽得讓人懷、孕的聲嗓。
“好,我聽娘子的意思。”
呀,什麼叫聽她的?難道她說不嫁,他就不娶了麼?
然而,薑秀抬眸,對上他那一雙深如星海的黑眸子,又聽他低沉地重複一句,她竟神差鬼使地點頭應了聲,“好。”
一言敲定!
薑秀如今走路都覺得自己是在飄的。
自她應了一聲之後,後麵的事,都是張春梅說什麼,霍齊就應什麼。
薑梁與張春梅,打從心底對這個女婿的歡喜,至於兩人婚禮上需要什麼東西,霍齊都一一應下。
以至於,他們都忽略了,新!娘!子!的!意!見!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