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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嘩然一片。
雖知秦君傅比大家來的還要遲,但大家也是知個半解,那他何以看出被打趴地上的人是狂徒?那女子是給冤枉的呢?
其實大家偏信的原因是因為上官婉兒的身份。
人許多時候,並非因弱者就泛濫同情心,而是權利的指征更讓他們願意去相信誰。
上官婉兒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她說的話自是有說服人的能力。
且看薑秀,身份地位哪點能比得上她?
與其說偏向上官婉兒,倒不如說,沒有人會因為一個沒權勢的女子去得罪高官。
現實便是如此。
而今,卻又不同了。
除了白璟站出,如今德仁堂三當家的大公子秦君傅,也挺身為薑秀說話。
“秦公子,你倒說說看。”上官宇宏表麵公正,實則是給自己找了個退路。
按今日的情形,連秦家都出麵,他且不好再假公濟私。
倒不如順著秦君傅,好揭過這事,莫要連累了女兒的名聲。
秦君傅上前,欲要靠近薑秀,卻被霍齊橫在身前。
見此,他也不甚在意。
略偏了頭,看向薑秀,詢問她道,“姑娘可否容在下看看你的傷口。”
薑秀早前聽見白璟喚他三表哥,心裏便已肯定了他的身份。
既然是秦仁的大公子,他又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定然不會是要害她。
薑秀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霍齊麵色不愉,想要阻止,卻被她按住自己的手。
無奈,護犢子似的,隻得貼身站在她的身後。
秦君傅嘴角微微揚了揚,並未有輕蔑的意思,純粹是覺得這男子的行為有些幼稚。
撇開腦中這念頭,見他細細地查看了薑秀臉上的傷,緊接著,把自己的專術診斷說了出來。
“其臉部受外力所致,氣血受阻,出現淤青、腫痛,而此處,大家不妨可以細看便明白,在下所判斷的到底是否冤枉了那位先生。”
聽見說話的同時,手指指著薑秀兩邊臉頰,給大家做了對比。
一邊深紫色、浮腫起來的指印,赫然出現在白皙無暇的皮膚上。
那是有多大的深仇才能造成這傷?
隻要不瞎的,便明白過來,此女子在之前是受到暴力對待!
此時,眾人看範誌謙的眸光都變了。
德仁堂的秦君傅可有小神醫的美譽。
他的話誰會質疑!
見此風向逆襲,上官宇宏麵色變得十分微妙。
思量了前後,他一來便是看見女兒受了委屈,自然沒去理會其餘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更未在意去瞧薑秀紅腫的臉頰。
他為人雖說有些小肚雞腸,但也不是非不分是非對錯。
隻要涉及他的寶貝女兒,其他好說。
不過,不管事情原由如何,他也不能因為秦君傅的一句話而一麵倒,總得給地下那人一個自辯的機會吧?
“我想,你等過來之時,看見的隻有他們兩人吧?誰能知曉誰的真誰的假?就是她臉上的傷,也不能一口咬定隻有一人的過錯不是?”
一旁的唐蘇兒心急如焚,在聽見他的話後,偷偷地給範誌謙打眼色,讓他趕緊開口自辯。
範誌謙急得額頭猛掉冷汗,拚命地搖頭,“……”
唐蘇兒唯恐禍延自己,急聲催促他道,“範先先,你倒是說出來啊!”
範誌謙心裏也憋屈,他倒想要開口,可是開不了啊!
霍齊冷冷地掃視了他一眼,大抵有“隻要你亂講一句,我就剁了你”那意思。
思及男子手段之狠、差點折了的腿,範誌謙整個人仿佛被墜落冰窖、冷到了骨子裏去,胯下不受控製地流出濕漉漉的一片水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