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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說上官婉兒與範誌謙合謀栽贓薑秀,那也太牽強了些。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她喊來的。
上官婉兒心裏清楚,如若她此時不發難,這便是等著給薑秀機會對自己潑髒水。
她雖說有幸災樂禍之心,可今日的事,卻是唐蘇兒那蠢人幹的好事!
她不能讓薑秀先發製人。哪怕是自己不得已動手打人,在白璟麵前自損形象!
身後的眾夫人都司空見慣了那些上不了台麵的賤婢,為了爬上主子的、床,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相比之下,再看清楚薑秀的一身土不拉幾的衣著,任憑誰也不會相信,堂堂上官家的嫡小姐的上官婉兒,需要自降身份去汙蔑一個卑微的村姑?
“有些人就是下作,喜歡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嘖嘖,說著也對,就一個普通教書先生,自然是不能與白府嫡公子相提並論,那是一個天一個地,隻要不瞎的都知曉要挑誰!”
“可山雞就是山雞,想靠著那半點恩情進白府又不得,這會見到舊相好又不舍,舊情複熾,便來個野趣?真是世風日下啊!”
“這般的賤人,應該要拉去浸豬籠才是!”
“……”
見風向又開始轉了,唐蘇兒暗暗勾唇。心裏已做好跟上官婉兒邀功的準備。
而白璟聽見周遭對薑秀指指點點的言語,怒目看向一臉哭得梨花帶雨的上官婉兒。
他竟不知曉,她居然如此野蠻的一麵!
如今薑秀成了眾人之矢,儼然已不宜在此久留。
白璟嫌惡地避開,將薑秀護在身後,遮擋住眾人指指點點的視線。
而上官婉兒撲個空,愣著一旁如跳梁小醜般。
見她忍不住眼眶紅了一圈,抹淚指控薑秀道,“我承認,蘇兒妹妹早前質疑你的身份,把你當下人教訓,你含恨在心裏,可蘇兒已經與你道歉,何故你還一直咬著我們不放?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故意扭曲事實來汙蔑我,就因你的身份不配白哥哥,便要在他的麵前詆毀、陷害我,來抬襯你的可憐,讓他偏向你?
嗬,清者自清。我隻想對你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就是再花心思讓白哥哥生厭我,以你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進白府,你如何做也隻有徒勞!”
白璟聽見她的話,臉色頓時就黑沉了下來。
“誰與你說,她的身份與我不配?是誰告訴你她不能進白府?又是誰給你在這大放厥詞、左右我的決定!”
白璟接連三個“是誰”的質問,上官婉兒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連哭都忘了。
別說上官婉兒,就連薑秀也被他這一番話炸的外焦內脆,好大一會都反應不過來。
白府門前離開的賓客陸陸續續往這邊動靜看來,有些更是徒步走來,想看個究竟。
白璟暗忖,此時對薑秀名聲十分不利,於是對跟隨過來的良辰使了個眼神。
良辰悄悄退出。
不久,府內派出人來委婉地清出那些看熱鬧的人。
上官宇宏從白府出來,上了馬車,才發現女兒並未在車廂內等自己。
問了仆人,才知曉她與唐蘇兒一道。
這會又看見良辰驅散聚眾的人,一時興起走前一瞧——
這不得了!
居然看見寶貝女兒哭得慘戚戚的,而白璟居然護著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