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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言,薑秀不怒反笑。
不過,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冷得滲人。
“阿奶,二叔上門偷雞不成,翻牆自個兒摔傷了,你倒是把這罪賴到我頭上來了?”
薑才被她的一個眼神掃來,後背即刻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愣著一旁都忘了此行自己的目的。
當他回神過來,想給自個兒娘使個眼色,卻見她不顧不理,一個勁兒地跟薑秀嗆聲道,
“賴?什麼賴!分明就是你使喚那野男人動的手腳,你那矮牆有多高,至於摔下來,摔成半身不遂嗎?”
黃桂花見她丁點的油米都不進,幹脆就把薑才的傷誇大來。
她就不信,這吵得左鄰右舍都聽見,她還想抵賴不成。
這打傷長輩,可是大罪,她就不怕這賤蹄子不妥協!
聽言,薑秀聳了聳肩膀,一副“我怎麼知道”。
黃桂花被氣得不輕。
眼見這死丫頭還氣定神閑地喝著手中的茶,而她,吵了半天,連口水都沒沾半滴,一屁股地坐在薑秀的對麵,搶過她的身前的杯子,猛灌了好幾口,氣兒才順了些。
薑才這會,上前做和事佬。
見他笑臉迎上,對著薑秀勸說道,“阿秀,你知道你奶的脾性,這不,見二哥傷得頗重,語氣衝你是大了點。
但有一句她沒說錯的,你二叔是在你家門口受的傷,就是不是你傷的,總歸是在這兒出的事,你這做侄女的,得有點表示,送兩隻雞給他補補身子也應該啊。”
薑秀好以整暇地望著眼前的笑麵虎三叔。
他倒忘了,昨日上晌,他可是土匪進村似的,搜掠了一番,把他們的雞與野兔都搶光了。
若不是薑麗那人精,趁機讓小的兩個偷偷藏起了些,他們連一口吃的都沒有!
“按那麼說,應該是三叔你把雞拿出來給二叔,不是麼?”
薑秀突然這麼一句,薑忠未反應過來。
見她手指不緊不慢地敲了敲桌子,仿佛要敲進他的心裏一般,他才恍然過來,她指的是昨日從這裏帶回去的那些雞。
薑秀勾唇笑了笑,“可不是,昨日三叔可都把我們雞和野兔子都搜刮幹淨了,我這還哪有什麼雞給二叔補身子呢?”
聽言,薑忠訕訕地揉了揉鼻子,“那可是大哥孝敬你阿奶的,可不是我非要拿的。”
聽見他的話,薑秀聳了聳肩膀道,“那我可沒辦法,家裏而今什麼都沒有,我還想上三叔那借點糧呢。”
薑忠見勢不妙,忙地轉開話題。
“對了,上次跟你說了,你三嬸娘的舅爺的事,明日你可得空,跟我上一趟大成鎮?”
薑秀自然是記得答應過他的事。
隻不過,她可聽村裏人說,周春花在大成鎮根本就沒有什麼舅爺的親戚。
這會她真想不出,他要打的是什麼主意。
想想最近的藥草的長勢都不錯,她要上大成鎮一趟也未嚐不可。
且看看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誠如霍齊說的,最好老宅弄出什麼幺蛾子來,讓他們抓住痛腳,逼他們斷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