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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被好事人傳了出去,李家的惡名才如此得來。
薑秀聽了那麼多,總歸一句話——李照發病的時候,就跟現代的癲狂症有些相似。
平日,別看他是個似溫文儒雅的男子,轉個頭,暴力相向、且幾個粗漢子都拉不住,別提那得有多瘮人。
隻是,薑秀從他的脈象看來,他不似得了癲狂症才對呀。
她一直有留意溫文。
見他從躲開自己的目光之後,一直垂低著頭顱,她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最了解李照的病情,應該是這位近身的仆從才對。
隻是,他卻對戚鳳的話隻字不提,還是說他隱瞞了什麼。他為什麼要隱瞞?
薑秀帶著滿腹疑慮離開李家。
回到木屋中。
霍齊正迎著落陽劈柴。
聽見薑秀推門的聲音,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回來了?”
“嗯嗯,齊哥,你歇會兒吧。”薑秀邊說著,邊把石桌上大碗公添了溫水,送到霍齊的麵前。
見他接過,仰頭就把水給喝個精光,可見他這是有多的渴。
薑秀接過空碗,又給他添了一碗。
見他滿頭大汗,從懷裏拿住一帕子,細細地替他擦走額頭豆大的汗珠。
那汗一路沿著他分明的輪廓滑落至胸前,她又自然而然地一路細擦下來,動作嫻熟得跟日常常做的事一般。
等結束一連貫的動作之後,她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莫名地撩了他。
臉上頓時火燒火燎的燙。
“齊哥,這些天你都砍了許多柴了,今日就歇息吧,我進去做晚膳,很快有得吃啊!”說著,她把帕子塞到他的懷中,人轉身就跑進了廚房。
霍齊望著因羞赧而溜竄跑掉、消失的倩影,心仿佛被什麼填得滿滿的。
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酸味,一臉嫌棄,於是打了水進屋裏沐浴。
等他出來的時候,薑秀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
有爽口的醃蘿卜葉子,小雞燉蘑菇,紅燒肉,一盤紅彤彤的清炒胡蘿卜片。
一看就很有食欲感。
“齊哥,快吃吧。”薑秀招呼他坐下,遞上了一雙箸子,把一碗滿滿的白米飯端在他的麵前。
她對自己的廚藝還是信心十足的。
更難得的是,她對霍齊的善心無以為報,又知道他喜歡吃自己做的菜,也唯有從食欲上滿足他了。
每次她變著花樣給他做菜,他吃完之後一臉饜足的,她就高興。
“嗯,你也吃。”
見薑秀不斷給自己碗裏添菜,霍齊也夾了一個雞腿放進她的碗裏。
薑秀也不客氣,直接手拿著雞腿就啃。
這古代,吃的都是無公害食物,隨意煮都是原汁原味,肉滑鮮嫩。
何況她還加了些靈液,這湯喝下肚子,身體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住那般,暖烘烘的,再寒的冬天也不怕冷了。
與薑秀的不同。
霍齊喝下這湯,就感覺到一股濃鬱的靈氣,從胃裏延伸至全身奇經八脈,說不出的舒坦,仿佛給注入了一股新生力量一般。
他之所以能夠倘然喝下,那是他知道她並不會加害自己。
霍齊不動聲色地喝著湯,眸光卻是落在吃得正歡的人兒,仿佛就這麼看著到天荒地老、那該有多好。
突然想起那邊來了消息,他留在這山村裏的時間不多,也就是說,他不能再呆在她的身邊。
想到這個,他眸色深沉了下來,情緒壓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