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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齊不止一次,聽薑秀承認自願嫁給自己。
可每一次親耳聽見她的話,他心莫名被提了提,冰封的心湖似開裂一道小口、緩緩地消融……
薑秀自然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舉動,辟開了霍齊這座冰山的一角。
“不過,就是薑秀嫁了給你,但她還未及笄,今夜還得要跟我睡!”
薑小橋雖然心裏不願意薑秀草草就嫁了。
但看在霍齊救她的份上,她也沒怎麼刁難他。
但是!
既然薑秀還沒及笄,那麼,她這做姑姑的,自然要好好保護著這小白兔才對!
其實,薑秀不習慣與人同、床,可是她抵不過薑小橋磨人的功力。
雖然兩人並未真正行夫妻之禮,可她依然目送帶著‘怨念’離開的霍齊。
薑小橋特別能說。
兩人躺在床上,幾乎都是她在問,“霍齊他人怎麼樣?”、“對你好不好?”、“我告訴你啊,女子一定要矜持,不然可吃虧了。”
一直說了有將近一個時辰,薑秀好奇她在固原鎮的事,於是問道,“小姑,固原鎮如何?那裏比大成鎮大麼?”
“何止是大,那裏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菜色,都頂得大成鎮的醉風樓出名的貴妃醉!”
薑秀自然聽過醉風樓最出名的菜式,聽說那是皇宮禦廚出來的大師之作,隻供給顯赫身份的貴族,平民百姓怕是味都難聞。
“那固原鎮不是富得流油?”
薑秀喃喃一句,薑小橋聽不太清楚,湊前她問道,“什麼流油?”
“沒什麼,那小姑,你見慣了花花世界,難道就不想回來麼?”
聽她一問,薑小橋臉色變了變。
隨即很快給她掩飾過去,一臉不在意道,“告訴你,固原鎮的一把沙子,都比大成鎮的要金貴,更何況三裏村這,是你,還想回來這旮旯之地嗎?“
不知為何,薑秀聽出她的嗓音的情緒帶著濃濃的憂傷、似對什麼而執著,而並非她口中要的繁榮富貴。
可她形容不出那種感覺來,就好像有什麼牽絆住她一般,“小姑,你真的是這麼想?”
等了許久,等到薑秀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她聲嗓帶著些啞聲,“我也不知道。”
薑秀心裏突然一痛,她想,薑小橋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是她不願意說,自己也沒辦法敲開她的口。她想,或許有一日,她去了固原鎮,便能夠打開她的心結也不一定?
“小姑,無論你在外麵多久,家還是家,你累了,想要回的時候,我們都會在家等著你嗯?”
聽見薑秀如此煽情的言詞,薑小橋鼻子一酸,可她掩蓋得很好,薑秀一點也聽不出她的聲線有變化,“嗯,我知道,好了,還不早些睡?今天你可累得夠嗆的嗯?”
她有意所指,薑秀表示無奈,“小姑,你知道的,阿奶三天兩頭就要上房揭瓦一次,我這做孫女的不給她收拾攤子,我怕她老腰給閃了。”
“噗!你這丫頭,上房揭瓦可不是說你這丫頭麼,怎麼倒成了她呢?看你嘴皮子厲害得緊了,怪不得娘恨你恨得牙緊了!”
薑小橋知道自己娘一直都不待見大哥一家,連帶對幾個孩子也是這般。
以前她在家的時候,還能照顧些。
而今,她在外……
看著秀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也不怕她娘能夠欺負得了她,算了算了,這也輪不到她擔憂,她知道她是個有分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