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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出去吧,別妨礙阿秀了!”薑梁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卻是帶著張春梅她們離開。
薑秀眼角餘光掃見薑麗還留在房中,她並未開口讓她出去,反而問道,“你不怕?”
“怕!”
她回話的時候,雙手緊緊地攥緊身前的衣裳,臉頰煞白,能看出她真的很怕。
隻是烏溜溜的黑眸子,裝著的堅定的眸光。
薑秀把這一幕看見進眼底,黑爍的眸子多了一抹讚賞的光芒,“既然怕,你還想學嗎?”
薑麗不曾想到她會猜出自己心裏所想。
可她的性子就是那樣,幹淨利索、從不拖泥帶水,直來直往的性子,想就幹幹脆脆地承認,“阿姐,你教我吧!”
聞言,薑秀抬眸對上她一雙堅毅無比、閃爍著明亮光芒的黑眸子,嘴角一彎,笑道,“好!”
說著,她讓薑麗把出去把熱水提進來。
爾後,看著她小心翼翼地為老七清洗傷口。
說真,如若薑秀不是在現代的臨床經驗豐富,這會看得到老六臉上猙獰的傷口不住還往外滲出的血水,定會心理不舒服,甚至影響手上的動作。
然而,薑麗卻能做到淡定應付,有條不絮地一點點清洗幹淨傷口以及周圍皮膚,這一點,真讓薑秀好生意外。
也甚是歡喜。
兩人合作忙了將近一個時辰。
老六換上藥之後,不久便悠悠轉醒。
醒來時,一雙無光彩的黑眸子有些空洞。
眨了眨眼,望著四周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她才張了張口。
薑秀捧著一碗清水,用濕布給她潤了潤唇畔,爾後小心翼翼地喂了她喝了一小口清水。
緩了過來後,老六才低喚了一聲“大姐“。
“老六……”薑秀讓開了位置,讓張春梅靠近。
薑梁也湊了過來,伸手摸了摸老六的額頭,“老六,還疼嗎?”
爹爹的一句“疼嗎”老六才想起自己昏倒前,被茶碗割破臉的那一幕。
“啊……”她掙紮著要起來。
“老六!你沒事,姐會治好你的!”薑秀用力按住情緒激動的老六,身旁的張春梅被頓時的情景嚇得六主無神。
然,一道冷冽、熟悉的冷香鑽入薑秀的鼻腔,還沒抬頭就見眼前橫出的手臂,點在了老劉的昏睡穴上,就見她人軟軟地躺回了床榻上,安靜得仿佛剛才的一幕是自己的錯覺。
“謝謝。”知道他不喜歡自己跟他說著兩個字,但她還是自然地說了出來。
“女婿,還好你及時趕到!”薑梁不止一次看見霍齊使出的內功,心裏懼怕他,又不得不慶幸還好有他在。
張春梅一直在抹淚,“這如何是好?老六她如今這般……誒!”
“娘放心,老六還小,這是常見的創傷後遺症,明日醒來會好許多的。”薑秀安慰自己娘道。
是她考慮不周。
老六也不小。
這年代十歲的姑娘還真的什麼都知道。
姑娘家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一張臉,這臉要是毀了,哪還有婆家要?
是她沒有把老六的感受算在內,這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處理、安撫她的情緒。
還好霍齊及時給她點了昏睡穴,要不扯到傷口,那她今日就是白做工了。
“齊哥,你怎麼趕回來了?”薑秀擰了擰眉頭,她明明讓他把那些麻風樹的果子帶回去保存好的,這麼快他就能趕回來了?
薑秀倒忘了人家會輕功這一技能。
再說,霍齊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藏在薑家附近,他不放心所以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