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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白璟也恨那些人。
雖知道想要對付他們白府的,不是楚府,便是淩府,可偏生因皇族中的權衡製爪,他們才需要如此忍讓。
他爹為了皇上,要平衡朝中勢力,就是明知是誰最有可能對白府不利的,也隻能是做提防,而動不得他們。
一旦牽動半毫,則牽一發而動全身。
白賀自然能感受到白璟的心情。
不是他想忍,而是不得不忍。
“這事,爹會徹查,若是查出真的與他們有關,那定不會讓他們好過!至於薑姑娘,爹對她放心,你莫要在你娘麵前說一句她的不是,不然,爹可饒不了你!”
這兒子的脾性,他當爹的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
他懷疑薑秀,就不會那麼容易放棄,更不會對她有好臉色。
白賀想到,這自然使不得。
白璟有自己的打算,當然不會應下,隻是含糊應了一聲。
那頭,房中。
薑秀隻是闔眸養神。
而今日,她再次施針,感覺到自己消耗的體力更加地快,因此她才沒有拒絕白賀的好意,暫且留在白府中歇息。
來到這古代,她使用針灸之術,比她在現代所使用的效果要來得快,但同時消耗她的精力也快。
她不知道內力是如何煉成,但是看霍齊,他體內可就是有武俠小說中才有的內功。
她想學,卻不知從而學起。
再說,她也錯過了最佳的年齡。
薑秀看著日頭,算了算時辰,應是到了未時。
此時,門外傳來一女婢的聲音,“進來。”薑秀應聲讓人進來。
隻見,進來的是今日跟在自己身邊伺候的蘭心。
見她微笑,朝自己福了福身子,道,“姑娘,老爺有請。”
薑秀隨她來到正廳,正見廳裏擺了一桌豐盛的菜肴。
除了白賀,居然還有一以白玉束冠的俊俏的少年。
兩人聞聲視線齊齊轉向她來。
白賀眼神轉為長輩的慈愛,少了平日的銳利,仿佛是在看自己孩兒那般的柔和。
而俊俏的少年,眉眼間顯露出的風流不羈,黑眸卻含著截然不同的冷意。
“薑姑娘請坐!”
白賀招呼薑秀坐下的位置正是那少年的左手邊,薑秀微微頷首坐了下來
等她坐下,白賀就給她介紹道,“這位是鄙人的嫡子白璟。”
把白璟介紹給薑秀之後,他又把薑秀介紹給他道,“璟兒,這位就是救了你娘的薑姑娘。“
見白賀眸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端起茶碗,勾了勾唇角,一雙琉璃美目似笑卻非笑,朝薑秀舉杯道,“多謝。”說著,以茶代酒把茶給喝了。
白璟一個字兒都不給多,白賀對他也沒撤,看向薑秀,卻見她神色不改,端起茶碗,也學他一口喝盡。
末了,杏眸一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白璟眸色複雜地看著薑秀,見她向自己挑了挑眉頭,隨之眨眼的功夫,視線便移開了。
白賀並未發現兩人在無聲的眼神中已經交鋒過,忙著給薑秀布菜,“來來來,薑姑娘先用膳吧,這都餓了半日,還是我們招呼不周,勞累了你。”
不大一會,薑秀見碗裏堆成了小山似的,忙著阻止道,“夠了夠了,謝過白老爺。”
“噯,這姑娘家要吃多些,能長肉。”白賀想到夫人在耳邊叮囑的話,一個勁兒地給她布菜。
不知為何,他對薑秀也同秦麗蓉一樣,對她有種莫名地親切之感,這再與自己養大的兒子一比,覺得要是自己女兒也這麼大該多好啊。
隻是,專給爹拆台的白璟,聽見他的話,看著埋頭吃著菜的薑秀,笑得意味深長道,“我看阿秀姑娘正是長身子的時候,不成想竟這般早嫁人……”
聽出白璟若有所指,薑秀的柳葉眉擰了擰,很快舒開笑道,“我們是佃農家,何況鄉下農家孩子早當家,早嫁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阿秀也算是個有福氣之人,夫婿是頂頂的老實人,對阿秀也是疼得緊,已然是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