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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誌謙那雙桃花眼四周飄了一眼,靠近薑秀壓低聲嗓道,“阿秀,你且跟我走,回頭跟你解釋清楚!”
見其欲要上前抓住自己,薑秀一個巧身給躲過,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聽她怒目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我已是嫁人的婦人,你對已婚的婦人還企圖不軌,真不信我會告到裏正那裏去!”
薑秀此時提高了聲嗓,那邊探頭探腦的婦人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雖然長舌婦人愛說是非,但是她們當中有些隻是碎嘴,她想哪怕有一個是有良知,也夠唬住他!
何況這青天白日下,她也不怕他會強行帶她走,因此她放開聲音,引起她們的好奇。
這會果真如她所料,她的話引來了河溪邊的婦人們探頭伸長脖子,範誌謙想要再對她做什麼都得再三衡量!
“阿秀,你當真如此絕情?”範誌謙一改初時的深情款款,露出了憤然。
薑秀見他言語威脅,冷笑出聲,“到底是誰絕情?範誌謙,我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前的我那是瞎了眼,而今,你還想要用你慣用的那一套,呸!你收起你齷齪的心思吧!從今日之後,你若再糾纏我,我定是叫你後悔!”
“好!”範誌謙氣得抖著手指指著她,放下狠話,“薑秀,我就等著瞧,到底是你後悔還是我後悔!”
擱下這一句,人便竄入了樹林中,消失在薑秀的眼底。
那看戲的婦人,隻聽“嘖嘖”兩聲,見沒有戲看了,衣裳也洗淨了,端著木盆離開。
在經過薑秀的時候,見她冷著臉,那長著一張餅子臉,身材如木桶般的婦人,朝她腳下啐了一口口沫,酸溜溜地道,“呸,還以為自己是寶不成,裝什麼清高!”
同她身旁的一長得長臉下巴尖,身材瘦得跟竹竿似,皮膚蠟黃的婦人附和著那人,譏笑道,“陳嫂子,你甭與那人比較,有些人眼睛可是長在額頭上的!”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她故意提高了聲嗓,在場的好幾個婦人都露出不屑,有的甚至開始罵道。
“可不就是嫁給了那獵戶,還了不起了,我呸!還不照樣給自個兒阿奶當貨物給賣過來!“
薑秀認得這餅子臉和竹竿似的婦人,前者是獵戶陳大牛的媳婦陳劉氏,後者是三裏村王貴的媳婦王嫂子。
兩人都與劉燕蘭、周春花交好,那自然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以往沒少幫著兩人欺負她娘,如今看了一場熱鬧,還不趁著嫌事兒不夠大,想要編排她。
可惜範誌謙先跑了,兩人想要落井下石可都沒機會了,隻得在嘴皮子功夫上磨一磨薑秀。
“不是吧?自個兒孫女都賣?這話可不得亂說,會讓人詬病的!”有人聽見兩人對話,忙勸說姓王的。
王嫂子一聽,這可逆了她的意思,冷笑道,“張嫂子,你可閉門不聞窗外事,她這事兒都傳遍了村子,就你閉塞才不知曉。
聽說,她娘懷上她的時候,可不在村子裏的,不然她阿奶怎麼會如此不待見她。”
薑秀原本就想好好教育這些長舌婦一番的,可聽見抵毀她娘的事,她就更加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