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
看到少年模樣，離王心頭一驚，隨即，已然明白了來龍去脈。
葉凡這廝，搶在自己之前騙走了鎮王，讓秘境關閉，切斷了自己最後的退路。
“你！卑鄙！”
“我不卑鄙的話，怎麼能對付你們這群人？”
葉凡不急不緩的回答，抬手，一眾神獸禦獸出現，圍住了離王和他的一眾家眷。
“我說過的，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
“你想怎樣？”離王問，有些色厲內荏，“別以為鎮王走了我就拿你沒辦法？”
“有辦法的話你又為何要逃呢？”葉凡語氣平靜，看著離王，卻是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離王，我爺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離王答，怒視著葉凡：“你和葉戰天一樣討厭。”
“那就是不配合了。”葉凡挑起了眉頭，卻沒有對離王動手，隻是靜靜地把目光看向了離王身後一個模樣稚嫩的小孩。
“他是你的孫子？挺可愛啊。”
葉凡發聲，一句話，離王則是一下子繃緊了起來：“葉凡，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連我的家人。”
“牽不牽連不是我說了算。”葉凡擺手，“是看你的態度。”
“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你……”離王咬緊了牙齒，家人是他的死穴，之所以能被葉凡趁機而入施展陰謀，也正是因為要接出他的家人。
一陣，離王最終低頭。
“葉戰天應該沒死，鬼王知道。”
“沒死。”得到這個答案，葉凡眼神一凜，“他在哪裏？”
“這我們真的不知道。”離王答：“若是知道，我們早就追去了。”
“定軍山呢？”葉凡接著問，“你知道定軍山嗎？”
“那裏……”聽到這個地名，離王一震，眼神變化，一抹複雜浮現。
“封煙定軍，那是人族近幾百年來在前線得到的最高戰績。”
“一千裏……奧不，現在應該是前線兩千裏外了。”
“具體位置在哪裏？”
“鬼王有地圖。”離王答。
“所以鬼王對當年的事更了解一些。”葉凡點了點頭，稍微沉吟，突然問道：
“你們為什麼背叛人族？背叛明王？”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回答過你了。”離王搖了搖頭：“是人族已經無力回天。”
“我說真實原因。”葉凡隻是看著離王。
“說了我們能活嗎？”離王問。
“你肯定不能活。”葉凡先說，停頓一下，“不過你的家人……也許我會放過。”
“不能給個肯定的答案嗎？”離王道，他是老狐狸，自然看得出葉凡的想法：“你已經贏了，放過我的子女家人，並不難。”
“這一戰我敗亡的話，不會有人放過我的家人。”葉凡回答，語氣出奇的平靜，“你比我更清楚，斬草除根的道理。”
“現在，我是在給你一個讓我能夠不這樣做的理由。”
“你……”離王噎舌，看著葉凡，許久，才歎了口氣。
“葉凡，人族是勝不了的，這句話並不隻有我說。”
“這是人族的命運，命運，是改寫不了的。”
“我要知道的是背後的原因？”葉凡搖頭：“你們背叛，不可能隻是因為看不見的命運。”
“是有人許諾了我們，殺死明王，便接引我們離開，去往其他星空。”離王說。
“其他星空一定比原星還要好嗎？”葉凡問：“他們來原星的原因你不知道？”
“不，葉凡，你不知道。”離王搖頭，眼睛裏，突然閃爍了一些光芒：“那是原星星係之外的星空。”
“星係之外？”
“對。”離王道：“你沒有去過，沒有親眼見過那些星空的強大。”
“你想象的到嗎？原星被稱為無敵強者的王級，在那裏，也隻是掃地的雜役，遺種，也隻不過是寵物。”
“那是無比偉大的星空，更無比強大，如果能去往那裏……難以想象，會有多麼精彩的人生。”
“王級當雜役，遺種當寵物……”離王的話語讓葉凡微微皺起了眉頭，而看著離王的表情，他仿佛察覺了什麼。
“離王，你去過哪裏嗎？”
“我沒有。”離王答：“但我見過，那位大人為我們揭開了迷霧，展示了他們的星空。”
“他給你們看的，就一定是真的？”這話頓時讓葉凡感覺到了更多的不對勁。
倘若真有那麼強大，何必還要費盡心思鏟除明王。
“我知道你在懷疑。”離王也看了出來，道：“沒有親眼見過，你永遠不知道他的神奇。”
“那是淩駕於原星星係之上的文明。”
“那那位大人為什麼不管你們？”葉凡抓住痛點，“如果他來自那麼強大的星空，略微出手，便可以改變戰局。”
“他是在考驗我們。”離王答，說出了讓葉凡感到頭昏的道：“通過考驗，我們才有被他幫助的資格。”
“你……”葉凡一時語塞，尤其是看到離王一臉向往，更是無奈。
“你們走到這裏，智慧非常人能比，也會相信這種空頭支票嗎？”
“絕境之下，我們也別無選擇。”離王答，突然露出了苦笑。
“所以，你們知道？”葉凡問，“這一切有可能隻是一場騙局，你們是知道的？”
“我們親眼見過，星空是真的，隻不過，騙局……”離王停頓，搖了搖頭：“如果我們相信，他就不會是騙局。”
“明白了。”葉凡點了點頭。
離王和鎮王的心態雖然奇怪，但也並非難以理解。
他們不相信人族能贏，所以最後的時刻，更像是賭博的人最後的梭哈，最後的五百塊博五百萬。
反正都是必輸，病急亂投醫，哪怕知道會被騙也要去賭。
“那當年圍攻我爺爺，也是因為那個人嗎？”停頓一陣，葉凡問。
“不。”離王否認：“戰天王的戰敗是因為禁武樓的牽頭，而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發出了雇傭的那個人。”
“而我們……戰天王當年的性格太過於剛烈，我們出手，算是借著這個機會。”
“原來如此。”說到這裏，來龍去脈葉凡已經了然於心。
“還有什麼要我說的嗎？”離王說，看了看葉凡。
“葉凡，你很厲害，我們算盡了一切，但是沒有算到，你竟然能從禁武樓請來那麼多人。”
“如果知道的話，我們也許不會選擇動手。”
“我也沒有算到。”葉凡搖頭，能意外得到太一的幫助，這也是他的預料之外。
“我在去風暴城的路上繼承了禁武樓樓主的遺產。”
“就是那天嗎？”離王停頓，想起了那一天的玉石之城。
“命運真是弄人。”說到最後，離王也隻是搖了搖頭，有不甘，出口卻又釋然，“罷了，敗給你，不算是恥辱。”
“動手吧。”
“你們本該是人族的功臣。”葉凡並沒有行動，隻是盯著離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不用了，走到這一步，我不可能再回頭，就算現在假意臣服，我也會背叛。”
聽到這話，離王搖頭，目光看向葉凡，帶著一絲懇求：“隻希望你能放過一些我的血脈。”
“這樣……”葉凡沉吟，看著離王，最後，歎了口氣，轉過了身。
“孫輩可留。”
“其餘人，隨你自裁吧。”